墨虛帶向馭術更強的希望之中。傾絕以墨虛馭術將雲光封血,馭術得到相融。他沒有在得到聚靈咒之後殺盡白夜,也沒有在得到墓室線索之後,將墨虛一門盡除,以致三家合眾,皆有強法。箇中因由,雲光不需要知道,他只要結果,而這個結果,讓他滿意。也正是這個結果,或者蟄伏於地下的其他四人選擇暫靜不出。他們雖然沒有歸魂給他,但也沒有拿走。他們在等待,或者說,在觀望吧!以幽冥之眼,看著人間,看著他們。看他們能不能承受這種自我意志的消磨,是更堅強,亦或更軟弱!“那,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修看著他一臉淡然的神情,忽然長長出了一口氣。只是恐嚇嗎?太折磨人了,渾身的力都要被抽盡一般,讓他有種骨頭都要散掉的感覺。
“過我們的日子。”傾絕從桌上拿一封信:“修,我將你引薦給京城杜勁軒,由他保舉,讓你在京裡為官,成為我在京城的耳目。你可願意?”
“什麼?”他愣住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十年聚雲嶺,半生且磋跎,不見雲崖開明日,只見暗霧慘森森。”傾絕看著他:“你心中的抑鬱,我怎會不知?”
“你,你怎麼知道?”他心下微顫,聲音也開始顫抖起來。
“你忘記了,我們曾經動過手。而後來,你又將你自家馭術告訴了我。當然,後來是因為要對抗死靈,馭術相通是必要的。但你常用的馭術,已經出賣了你的心。”傾絕看著他,盤藤纏縛,縛的何止是敵,也有自己的心。地網天羅,罩的也是一樣,亂花絞殺,紛紛揚揚之間,不見天日。南宮一族還有其它招術,諸如翠滿華蓋,翻枝亂舞,破柱頂空,他卻從來不用。但當他把這些招法一一述明的時候,對照而看,看清的,便是修的內心!
“你不曾在凌佩應科,沒有大員保舉,你很難有作為。杜勁軒是我的親信,有他舉薦,你很快便可以一展所長。你強在文不在武,心思慎密,為人細緻,又有馭者之力,身在京都明陵,比讓你在昭平南邊各州當個駐邊武將更有作為。”傾絕看著他慘白的臉:“待你身體好些,我便讓端淨芳親自送你,到了京城,自然有人安排。”他曾經說過,在他手上,或者更可大放光彩,他言出必行。
修顫抖著手,蹉跎歲月,不知不覺,已經年過三十。卻沒有想到,曾經的仇敵,卻成了知音!此番出力,因自己也是馭者,因無處可投,不得而為。但是現在,他輕輕言語,卻讓修心神飛竄,難以自持。他慢慢的站起身,身體的虛弱,一因舊傷,一因心底難堪重負,但是現在,卻因他的話,有了支撐。
“此時讓我走,如果他們……。”他怔怔看著傾絕,卻是說了一句如此牽掛的話。他不放心,是真心的牽掛。
“不礙,若我靈脈有變,自會著人通知你。京城雖遠,但亂葵善行,不會誤了時機。”傾絕將信遞給他。若沒有小白,他此時定也與修一般,日日煎心煮肺,難以定靜。恨不得天天開罩,有如在聚雲嶺的那些人,殺了一個崔源,為了困住鬼目灼,便天天設罩,熬人心骨。所為的,不過是自己恐懼,自己難安!
最終卷 第二十章 一曲故人逢
南宮修離去之後,傾絕看著下面坐著發呆的星言,開口道:“劉波這幾日選了址,小白郡府以東的隆興街上,有處不錯的大宅。屋主已經閒置許久不用,周圍有些散戶民居,把那裡一氣買下來,修繕一下也不是不錯的所在。你擇日帶著家母過去瞧瞧,若是滿意,再談價格。”
“我父親官俸雖然不薄,但此次大興土木,買地修房,怕是欠你的,這輩子還不清了。”星言微抿唇角,輕語著。
“你若是願意舉家前往青松關,與父親一家團圓,我也沒有異議。”傾絕豈會聽不出他的話音,輕輕笑著,接著說。
“舉家前往青松關?那豈不是不便於監管?”星言抬眼看他。
“我本來也沒有監管之意,讓你們在昭平建府,是想讓你們住得自在。你又何必曲解我的好意?”傾絕輕語:“你們一家在王府,出行總待看人臉色,心下不愉,於身也不是什麼好事。不是麼?”
“你如此性情大變,實在讓我不適應。”星言眉微動,開口說著。
“是你揣測人心總愛固守舊班。”傾絕應著:“我依舊是我,從未變過。任人為才,你父親在青松關兩度大捷,如今制馭全破,勝利指日可望。他必然高官厚爵,青雲直上,如此光景,便是你肯,他也不肯走!這般而來,你們全家在哪裡於我都一樣,想凌佩之境,我皆瞭若指掌,監管你,你小瞧我了。”他把話說的如此直白。站起身來,碧藍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