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過。沒看,不代表不知道其內容。如果傾靈死了,餘平統之職空出來。莫奇莫洋必是要告訴他,讓他再選官員補上。但他們沒提,當然就是傾靈還活著。至於報奏是不是要看,是不。再緊再急的事,他自有主張。他們呈上,他不看也不敢相催。
“我知道,你已經不計較過去。但不計較。並不代表與他有什麼情誼於中。不恨,不代表就可以愛了。只不過他現在已經殘廢,右手永不能舉。稍動便疼痛非常。他畢竟是你的親哥哥,既然你也不想管他了,何苦還要讓他職任辛勞,不如讓他歸田罷了!”寧揚坐起身來,剛要再接著說。傾絕已經站起身來:“你也知道,他的事我不想管了。何必還來說!”說著,便慢慢向外踱去,小白在外面呆了好久了,他不放心,想出去看看。
“那你……。”寧揚看著他地背影,他輕輕說:“小白產前,我已經交待凌霜,讓他再派屬下接任餘平。你天天睡得跟傻子一樣,這會子來教導我。”
“你!”寧揚瞪著他,一臉語噎,一賭氣又躺回去,索性揪了厚毯子將自己包嚴:“混蛋,說我後知後覺是吧,那我什麼也不管了。我一覺到開春,你以後少管我要藥!”他碎叨地話還沒說完,已經聽得門響,傾絕已經出去了。
小白此時站在屋頂高簷,一身暖紅輕裘格外明豔。腰間細穗盪風而舞,長裙層裾有如飛花。她雙臂招展,單足而立,大裙襬因她反提的足尖開出大半扇破圖。她手面向上,指尖輕抵,兩滴血滴逼指而出,漸拉成線,匯入身邊空中,抖展間開散,然後越來越淡,最終化無。前幾天下了場大雪,此時房頂皆白,唯有她的紅色,格外豔美。
她身姿婀娜,生產過後,依舊是女兒般纖細,卻憑添了成熟的韻味。讓厚厚地裘袍也難掩她的靈瓏,凌破散成風罩,蕩在她的身周,慢慢罩氣加濃,然後開散。她地發與袂,皆是隨著凌破地風旋而微動,沒被北風裹亂,格外曼妙動人。院裡的奴才,皆是仰頭看她,看呆了眼。
她一臉專注,眼平視向前,在那裡,她可以看到凌破的面容。唯有她可以看到!“夠了。”他在輕笑,聲音匯入腦海,體內的汲風丹在隨血而動,讓她身體血脈,通行無阻。
“夠了!”這個聲音不是凌破,小白微怔了一下,這才回眼向下。看到傾絕負手立在院裡,抬頭向著她,眉尖若蹙,眼底卻是溫柔。
她兜風而旋,然後縱身向下,卻是緩墜有風輕託:“只有幾滴。”她訕笑著向他,一臉討好的模樣。眾人聽傾絕出聲,這才回過悶來,忙低著頭該幹嘛幹嘛去。凌破當著一院子人,不好化出人樣來,卻是故意兜在傾絕身邊,把他的髮束吹得亂飛,衣袂亂散。
傾絕伸手勒過她地腰,低頭看她笑魘如花,長髮挽成墮雲,只有一支素梅簪子,大眼有如含露,雙頰略染緋紅,讓他有些痴迷。
“你才剛剛好些,何必急著相繼。”傾絕也不管凌破就在身旁,徑自便是開口。凌破聽了,居然沒與他計較,直接一股子風便向著樓內卷,他想進屋去化形。他這般,傾絕倒是不習慣了,他剛才雖然與小白說話,但基本全神戒備,只防他突發力便出手捏他靈脈。
“這小子吃錯藥了?”傾絕側眼,感覺一股風旋急竄入內,然後門咣噹一聲合嚴了。不由的哼出聲來。
“呵呵,他覺得你好唄。”小白一臉笑意:“他都跟我說了。”
“說什麼?”傾絕一臉微怔,攬著她往外走。小白坐月子的時候,凌破也來過,但是傾絕看得緊,不容得他跟小白單獨說話。這二愣子不會剛才把之前一直管傾絕要血的事說出來了吧?他該沒這麼笨才對啊!
“他說,我生產地時候,你疼得很。小破說,你感同身受!”小白拉著他的手,她的手包裹在他的掌心,覺得格外溫暖。
“小破與我同血同脈,我生產疼痛,他自然也疼痛。但你不一樣,你是因為心裡難過,引得肚子也疼得很。”她輕聲說著:“我當時不讓你在屋裡待著,就知道你會難過。但是你……”
“呵,那他是什麼意思?對我認可?表揚我的真心?以後就規行矩步了?”傾絕笑眯眯地說著,抱起她,不讓她心下慼慼。
“不是以後,是這幾天。”小白老實巴交的回答讓他一下發怔,當時就想掉頭回去揍凌破。
“我就知道這廝狗改不了吃屎!以後再不對他有任何期待。”傾絕咬著牙根,這幾天?
“我們去看小寶吧?”小白伸手去摸他的臉:“不要生氣,以後我會管好他。”
“你能管好他?”傾絕一邊走一邊嘆:“要我說,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