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這四個人放在了一起,謂之於末法時代的大夏守護騎士……
暖光下,柳塵望著柳擎在笑,柳擎也望著他,冥冥中,傳承於血脈中的共鳴,在這不長不短的臥龍坡前,溫柔了所有所有的……流年。
……
彷彿說笑了一個多紀元,柳塵轉身,在老牆上栩栩如生的宣威將軍的注視下,緩緩走遠,踏上了一級級佈滿青苔的磚,柳塵抬頭,笑望著古舊殿閣前面安坐的老頭兒。
老頭兒精神很好,面上甚至還掛著一抹紅潤,早在柳塵停身於柳擎畫像之前的那可,他便已經看清了一切,等了許久,他才等到柳塵來到自己身前,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吹亂了老人兩鬢的斑白,迷亂了他的眼,卻沒有消散掉他的笑容。
“守義先生!”
柳塵拱手,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敬師禮,面對這位書院的老院判,滄瀾王給予了他最真摯的問候,在那些沒有老山主的歲月裡,老院獨自支撐著這座山,這湖水,還有這座城!
沒有人知道,這個貌似耋耋老朽的院判大人究竟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境界,他老人家上一次出手的時候,面對的是劍閣劍主柳驚風,百招過後,兩人不分勝負,然而,當柳驚風再次踏上了長安的街,卻沒有再次於這位老人面前拔過劍……
聖尊曾說過,“文守仁,開千世太平!武守義,拓萬里江山!”所以,天璣閣有了,墨守仁和墨守義。
這兩位紫荊山的文武泰斗,如同一直存活於老山主的光芒之下,但恰恰在老山主笑傲九州之時,兩位恪守仁義之道的老人,竟也能散發出屬於自己的餘暉……如此,這就足夠證明了他們的不簡單。
“老朽……見過大王……大王永垂不朽!”
守義先生緩緩從石階上站直了身子,稍稍拱手,他的臉上,如同秋日裡盛裝綻放的菊。
“守義先生是知道的,這個世上,沒有什麼能永垂不朽!”
柳塵再躬身,這一次,他行的是晚輩禮。
“老朽苟活百歲,雖不曾得見劍武二神之風采,但也算是輾轉了屬於劍聖的那個年代……今日終於能和大王見禮……總的來說,還是如同山中的同僚所述,大王與劍聖,的確是不太一樣……呵呵!”
“先生說笑了,存活於這個世界上的人,本來就是毫不相同的,相比於家祖父,學生確實在風度上弱了太多……”
“呵呵呵!”守義先生笑容更甚,連帶著瞅向柳塵的雙眼,也是愈發顯得慈和,“大王說笑了,劍聖有劍聖的精彩,您也會有屬於您自己的精彩……不必妄自菲薄……呵呵!”
“先生謬讚了!”
“沒有沒有……呵呵……大王請吧……四叔已經在裡邊兒恭候多時了!”
說完,守義先生便讓開了身子,紫荊山宗廟的大門已經敞開,沒有給柳塵繼續發問的機會,老先生笑著笑著,又消失在了這片空曠古舊的山坳裡。
……
皺眉沉吟片刻,柳塵抬腳越過了宗廟的門檻,放輕了腳步,他面色虔誠,緩緩朝裡間大堂裡走去。
守義先生口中的四叔,應該就是老山主了吧,可是,自己下罪己詔來宗廟懺悔,老山主跑來作甚?不會是來陪自己的吧……
至於罪己詔,那是滄瀾王的第一次,可歷史上,也有過很多個皇帝,因為某些原因,而不得不頒佈罪己詔,依禮來到宗廟之中,絕食十日,向歷代先賢請罪……但也沒有聽說過,誰在懺悔的時候還有人陪啊!
當宗祠的大門在柳塵身後緊緊閉合,餘光環顧四周,柳塵卻未能發現老山主的蹤跡,不做多想,他走到了供奉聖賢的大堂內,四面八方,三跪九叩,而後跪伏在了聖尊陳丘的牌位之前。
斯人已逝多年,可大堂裡的氣氛,卻是壓抑得有些可怕,那一個個代表著無數輝煌的名字上面,一些個若有若無的威壓,正悄悄瀰漫,看上去很安靜的時候,卻是無數個或是悽美,或是悲壯的故事在這裡交相輝映……
“人族聖尊,上古末年魯國人,五歲啟蒙,習諸子百家之長,引天下文章為師,十六歲與鄉中親友赴京趕考,不幸名落孫山……沉淪半載之後,在鄉友的資助下,他開始遊學東陸諸國,每每身處異鄉,他都會有新的感悟,然而,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場面,他更是歷歷在目,那一年,聖尊最珍惜的老友因苦諫君王無果後,被貶回了老家,滄瀾江水奔流向東,也帶走了聖尊最溫暖的回憶……那一天,聖尊陳丘放下了書卷,拿起了封芒……”
旁若無人的情況下,柳塵終於可以認認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