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還好當年留了個心眼,在凝魂珠裡邊兒攝取了你的一道微弱神魂……奶奶的,老子可是柳藏兵啊,這不,折騰了快十年,你可算醒了!”
“呵呵……生死人,肉白骨,有你柳藏兵在,那藥王谷的歷代藥聖都得回家種田去了……”
“可不是麼,哥是天才,萬年難遇一次的天才!”
“天才也有舔碗解渴的時候?”
迎著柳塵的笑言打趣,柳藏兵並沒有感到一絲羞愧,反而是很坦蕩的點了點頭道:“十年沒出過這個山洞,一天也就那一小碗水,多的都給你喝了,老子不舔碗,咱倆都完蛋!”
“謝謝!”
“不用!”擺了擺手,柳藏兵站起身來,踱步走到了山洞門口的氣牆旁邊,遠遠的望著夜空中的星海,劍神大人一臉複雜道:“再等段時間,我想辦法徹底隔絕掉咱倆的氣息,然後出去吧……既然還活著,就得乾點該乾的事兒!”
“可是……沒了心臟,我已經成了廢人,即使能在你的幫助下苟延殘喘,那也只能成為你的累贅啊……”
“別怕,有哥在,沒了心臟,哥給你另外找一顆!”
“……”
……
滄瀾郡,馥城。
“大王駕到!”
北宮馥的繡樓前,雪族侍女的高唱打破了院子裡的寧靜,絮絮唆唆好一會兒,一位像極了北宮馥年輕時候的少女一身錦袍,昂首闊步的走進了花草盛開的庭院深處。
“娘!”
當房門被重重推開,素裙白紗的北宮馥滿臉憔悴的轉過身來,當她看清來人,這才在冷若冰霜的臉上綻放出一絲勉強的笑意。
“子明叔父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爹爹並沒有怪您,為何這麼多年,您還是要這般折磨孩兒……難道,爹爹為您所做的一切,都是毫無價值的麼?”少女湊近了北宮馥的身邊,黛眉高豎著,一臉悲憤道:“還是像您當初自己承認的那樣,自始至終,爹爹不過就是您想登天封神的爐鼎,日久生情,讓您覺得慚愧了?還是因為爹爹的死,讓您以為我們就沒有了任何勝利的希望?”
“小曦!”良久,北宮馥搖頭苦嘆一聲,而後檀口微張,滿目哀愴道:“娘和爹爹的事情,你不懂……”
“我不懂?呵呵,對啊,我不懂!我只為爹爹感到不值……或許一直到死,爹爹還以為您會接過他的旗幟,來帶領東陸的子孫奮勇抗戰,沒曾想,心願得逞的神王陛下卻是如同一個縮頭烏龜,把自己關在這巴掌大的花園裡苟且偷生……十多年過去了,整個東陸,屬於我們的家土只剩下一箇中州,而您呢,您又做過什麼?撤撤撤?娘,我們沒地方撤了!再這樣下去,根本不需要魚太玄苦等三十年,那些個如狼似虎的域外天魔,就能將我們亡國滅種了……”
……
滄瀾郡,馥城大營。
“都督,新入伍的九萬勇士已經全部收編了,還是和往年一樣,蠻族,妖族的佔大多數……”
“破虜啊!”步入中年的班叔子明愈發顯得有些蒼老,那滿頭灰髮,看上去誰也不相信這人間最後一位智者才不過四十歲的年紀,笑眼望著迎面走來的昂揚少年,老狀元滿臉慈愛,目光柔暖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既如此,還需你即刻修書一封發往長安,感謝蘭陵王殿下和宣武皇帝陛下的大力支援……”
“是!”少年郎一拱手,聲音洪亮道:“末將遵大都督令!”
“慢著!”突然想到了什麼,班叔子明一拍額頭,顯得有些無奈道:“破虜啊,前幾天你是不是告訴過叔父,說那玄族二長老手書來信,弋城有處江口決堤了?”
頓住腳步,柳破虜一轉身,再次拱手回道:“是啊,最近也不知怎麼搞的,這夏天剛到,滄瀾江就發過幾次大水了……咱們滄瀾郡受災最嚴重的當屬玄族所在的弋城,好幾個縣,田間都受到了影響,若不趕快採取措施,弋城今年的冬天就比較難過了……”
“那邊直面敵佔區……確實不容有失!”思忖半晌,班叔子明抬手一捻髯須,皺眉輕問道:“對了,這天地異象,你有找你姨父來看過麼?”
“找了!”柳破虜頓了頓聲,又左右示意著帥帳內的親兵全部退卻,等到只剩下他和班叔子明兩人,他這才壓低了聲音,湊近班叔子明耳邊輕輕說道:“姨父在那江口上住了三天,所得出來的卦象卻是讓人無法看懂……黑鷹叔父曾帶著姨父的手信去了趟紫荊山,老祖宗們也不明白這卦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卦?”眯起了眼睛,班叔子明的神情開始變得遊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