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時,她被塔斯木族的一個族人所看中,娶她作了侍妾,然後便生下了貝絲的母親。照理,生活應該從此平靜了,可這個族人之家一向野心勃勃,策劃了一起叛變族長的陰謀,在叛變失敗後,塔斯木族的族長狠狠地處罰了他們的家族,所有的成年男女一律弒殺,九歲以下的後人雖可以存活,但是男人世世為奴,女人代代為娼。因此,貝絲還未出生就註定了成為娼妓的命運。這真的是天意,神官家族的後人無論逃到哪裡都逃不開這個揮之不去的自己家族世代傳下的可怕厄運。”
“而婆婆和她的姨母,以及兩個姐妹也一直過得顛沛流離的生活,姨母很早就過世了,婆婆與兩個姐妹曾經沿路乞討,後又被人賣作了女奴,最後淪為了專門賣身的舞姬,她們從來都是生活在王國裡的最底層,苦不堪言。幾年後,婆婆的兩個姐妹後來死於了嫖客的鞭子與暴力下,而婆婆,在年老色衰後一個人孤獨地生活在王國裡最黑暗的角落,靠著家族世代傳下來的預言及測字算命來維持著生計,後來還收養了流水,並將她撫養成人。婆婆常說,收養流水是她做過的一件最正確的事,因為她善意的行為,而為自己積累了厚福,遇見了青依王妃,說不定王妃能救流水於最糟的命字中,還能幫助她們的神官家族擺脫那個可怕的被詛咒的命運。”
明月聽著咯咯地笑了起來,長長的手臂對指著我道,“她還能幫你們做這些?真是天大的笑話,”明月的眼神變得陰毒,“她現在自身都難保。”
明月使了個眼色,幾個站在婆婆身邊的侍從加大了按在婆婆肩上的力道,婆婆滿是皺紋的臉上呈現出了痛苦的神色,但她死咬著牙,小小的蒼老的身體緊靠在牆邊,愣是一聲都不吭出。
“住手,”我憤怒地道,“明月,你欺負一個老婆婆,簡直無恥。”
明月笑意盈盈地看著我,彷彿剛才我罵的那個人不是她。她的臉又轉向了貝絲,“怎麼,還不念?要不是隻有你懂這本書上的字,我才懶得對付一個老太婆呢,還要欠那幾個賤女人的人情。”
貝絲的臉上依然平靜,一絲波瀾都沒有,她緩緩地開啟了書。
娜麼在角落裡無奈地搖首嘆息。
我的心中一陣恐慌,不,我還不能走,此次一去不知是否還有機會回來,我還想再見帕斯星一面,而且小弟也不在身邊,我也不能丟下小弟一個人離開。
我對明月說道,“明月,你有沒有想過,那幾個女人只是想利用你幫她們除掉我而已。等以後國君追查這件事時,她們因為沒有親身參與,極易推得一乾二淨,到時只有你一個人去承擔全部罪名,你願意嗎?”
明月斜睨著眼看我,“願意怎樣,不願意又怎麼樣?我的事不勞你操心。到時就算君王要罰我,還有飛雲族為我頂著呢,他再怎麼看我不順眼,也不敢真把我怎麼樣,哈哈。”
“難道你就這麼甘心被那幾個女人利用,成為別人手中的工具?”我繼續道,“這不是你,明月,你向來恩怨分明,從不……”
“住口,”明月的胸脯急促起伏,氣喘厲喝著,“我說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第八十章 歸 路(五)
“明月,你說我害了萊斯雷,可是你敢說你一點責任也沒有嗎?那天晚上,你叫萊斯雷來見我,可另外又秘密通知了國君身邊的人,讓國君當場撞見了我與萊斯雷在一起。你一方面要我對萊斯雷說出斷交的話,讓他死心,另一方面,又要國君親眼看見我與萊斯雷牽扯不清,讓他對我加深誤會。這就是你的一石二鳥之計。你也不擔心萊斯雷會受到懲罰,反正只是當場撞到我與他談話而已,再怎麼受到懲罰也不會致他於死地的。”
事後,我曾仔細思考過整件事情的始末,得出了一個大致的結論。
“可是你知不知道,明月,正是因為你這個看似完美的計劃才激發了萊斯雷的叛逆心理,使他拼了命的也要帶我走。如果說我是傷害了他的直接根源,你,明月,則是這個事件中最大的推波助瀾者,如果沒有你,也許這件事還不至於會這樣慘淡收場。”
“你胡說八道,”明月的胸脯起伏得更加厲害,她喘息著,“我不會聽你這個女人的話,你只是想拖延我的時間而已。我告訴你,原青依,今天不會有人來救你了。昨天晚上君王就啟程去邊境視察了,他不會這麼快就趕回來的,我好不容易才瞅準了這個機會,你認命吧,原青依,你快滾,這裡不屬於你。”
隨後,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婆婆身邊的幾個惡漢,“還不快點動手,那個賤女人不念符咒的話,這個老太婆就不準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