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沙粒與雜質,只有歷經痛苦掙扎與艱難蛻變,才能打磨成一顆光澤四溢,尊貴不凡,價值不菲的真正珍珠。
“青依小姐,”達伊遠遠跑過來,手中還小心翼翼捧著一碗黑漆漆的藥水,“就知道你在這兒,趕快吃藥了。”
聞到了一股這段日子來極為熟悉的苦苦的味道,她皺起了眉,轉過身,假裝沒聽到他說的話。
達伊已跑到了面前,一副為難模樣,“青依小姐,你要是不喝的話,王子知道了又會怪我的。”
“你不說,我不說,他怎麼會知道?”她的眼珠子骨碌轉,現在正想著怎麼溜掉。
“王子精明絕頂,他只要一聞您身上,就知道您吃過藥沒有。”達伊一副苦瓜臉,要是她真不喝,他還知怎麼像主人交待,到時一發起脾氣,被罰的人永遠是他,怎麼也不可能怪到眼前這個柔弱小姐身上。
青依的眉頭皺成了一堆,搞什麼嘛,這個鬼王子。自從那天在戰場上看她吐血以後,不由分說拉來飛雲族僅餘的一個巫醫過來給她診斷,便開了這種苦得讓人作嘔的藥給她,還叮囑要連喝四個月。
第十六章 公主新娘(二)
達伊見她愁眉不展,忙從一個口袋裡拿出兩個小果子,“青依小姐,這種野果極甜,您喝了後吃下它,保證什麼苦味也沒有了。”
“你每次都這麼說,可是每次喝下第一口的時候,真是難受。”她看著藥,心中說不盡的委屈。曾經想過先吃果子後吃藥,可是巫醫不允許,說是會有所影響。
達伊將藥端到了她的面前,“藥快涼了,您還是趕緊喝了吧。”
看著他一臉的為難,她只得接過來,閉著眼睛,一口氣骨碌地灌了下去,什麼滋味儘量不要去回想。一仰而盡,她鬆了口氣,苦澀的鹹味在喉管內慢慢散開,達伊忙將小野果遞了過去,重重地咬了一口,才慢慢緩過氣來。
達伊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王子吩咐我,從今天起就寢的地方就由您決定。”
她嚼著果子,神情有點憂慮。又要換就寢帳蓬了。近一個月來,接連有不明殺手刺客出現,全是衝著帕斯星而來。但帕斯星一向淺眠,稍有動靜,便立刻警覺,揮劍而起,將對方殺個措手不及。只是刺客也極為狡猾,一旦難以逃脫,會服下事先備好的毒藥自殺而亡,使其來歷成謎。
達伊靜靜站立一旁,等候她的決定。
不知思索了多久,看著太陽落山的美景,她遂決定道:“晚上就寢前我再告訴你,你只需稍提前一點作準備就可以了。”
雖然那天揪出了一個女奸細,可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他們已連續換了幾次就寢帳篷了,可每次都輕易地被對方襲擊,其中必有古怪。帕斯星也一定察覺到了,所以這次才由她來決定就寢地點。
她想到了一個絕頂好計謀。從今天開始,每晚換一個就寢地點,就寢之前臨時決定。除了達伊和一個鋪床侍女外,沒人能知道他們具體的就寢之處。這個方法奇特高妙,來自於他們世界的一個知名恐怖分子。
據說,該恐怖頭目疑心甚重,每晚睡覺地點全是臨時決定,甚至於連其親信有時都不知自己的首領睡在哪兒,極其安全。雖然有點麻煩,但有效地避免了刺殺。於是,她順手便借鑑了這個方法。
自那以後,暗殺行動明顯地絕跡了。她終於連睡了幾個好覺。
另外,他們夜裡休息的地方現在僅只幾個人知道,萬一暴露,很容易順藤摸瓜地查出誰是族中所匿奸細,對方開始有所忌憚,暗殺行動恐怕才因此不得不暫時停住。
她開始琢磨著暗殺的人是誰,他卻毫不關心,每天依舊早出晚歸,從不提及此事。她忍不住問他:“你好像一點都不在乎這件事,你是不是知道是誰做的?”
帕斯星摸了摸她的小臉,寵溺地道:“寶貝,你不需要擔心這個,你現在是決對安全的。”
“你肯定知道是誰做的?”
他的綠瞳深沉如潭,閃爍著精明之光,終於告訴了她,“當然,除了我的父親和安爾納,沒人會這麼積極地做這件事。”
安爾納是他的哥哥,如今他和帕斯星兩人是赤鷹國僅存的子嗣。
“你這麼肯定?”她猶豫不定,“有沒可能是你弄錯了呢?”
他大笑,絲毫不掩飾對她天真的喜愛,撫摸著她的黑髮,把她擁緊在懷,“青依,我比你更懂他們。更何況,那些刺客身上有很明顯的標記,他們的劍術,偶爾發出的聲音,帶有明顯的赤鷹印記。”
她的心往下一沉,身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