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防身,右手也是一掌住去!
“奪魂旗”功力本就高出一籌,何況蒲鏗倉促應變?又是身在凌空,自然更為吃虧,心神一震,跟前微轉金花,硬被“奪魂旗”的寒勁掌風,震出八九尺遠!
得理之下,誰也不再饒人,“奪魂旗”乘蒲鏗站足未穩之際,跟著又是一掌劈空擊出!
蒲鏗因來不及閃避,只得咬牙揮掌再接,“砰”然巨震,震得蒲鏗心頭狂跳,身軀搖搖,足下拿樁不住,又往後退了幾步!
他是“北劍”之子,自然見識過人,知道自己弱點已為對方發現,“奪魂旗”頂多再跟蹤連擊兩掌,自己必然毀在這七里山下!
尚未想出對策之際,“奪魂旗”的黑衣人影,又如電掣一般的飄到身前,但這次卻出於蒲鏗的意料之外,未曾凌空吐勁,只把“奪魂旗”紅綢微拂,引開蒲鏗眼神,左手三指疾伸,一下便自撮住對方劍脊!
蒲鏗正奇怪對方何不乘勝再發內家重手?但劍脊被“奪魂旗”撮住,才慨然悟出“奪魂旗”處心積慮仍想去奪自己掌中的家傳長劍!
這柄劍關係“北劍”盛名,蒲鏗拼著人亡,也不肯使劍出手,竟放棄一切防護,蓄足真力往回一奪!
“奪魂旗”鼻中微嗤,三指鉗劍,穩立如山,當然指上也已貫注了十成真力!
兩位方今武林中第一流的內家好手,互較真力之下,而“奪魂旗”是三指鉗劍,略為吃虧,蒲鏗又放棄一切防守全力硬奪;正好兩下扯平!但吃不消的卻是那柄精鋼百鍊的“三指劍”,“格崩”一聲,劍從中斷,劍尖在“奪魂旗”手中,劍柄在蒲鏗掌內,兩人並因全力爭奪,必然失均,一齊往後閃了半步!
“奪魂旗”“哼”的一笑,蒲鏗卻面若死灰地倒縱出一丈多遠,倏地一雙俊目之中,噴出熊熊怒焰,注視“奪魂旗”,切齒恨聲叫道:“蒲家‘三指劍’,劍在人在,劍亡人亡,蒲鏗失手毀劍,索性把這條性命,再交代給你!”
“奪魂旗”聞言以為蒲鏗還要拼命,方自微微一哂,欲待對他譏嘲幾句,忽然神色一震,黑衣輕飄,便往蒲鏗身前縱去!
原來蒲鏗平素高傲已極,失手落敗,羞愧難當,把話交代以後,竟然回過半截斷劍,便往自己的心窩戮去,
“奪魂旗”見狀,不願與“北劍”結怨太深,所以想去救援,但黑衣才飄,那叢茂竹之間,突然竟似比他更快的吹出一股勁風,並閃出一條人影!
勁風吹向“奪魂旗”,人影閃向蒲鏗,“奪魂旗”一聽那“呼呼”勁響,便知來者不凡,顧不得再救蒲鏗,黑衣大袖一飄,迎著襲來勁風,猛拂而出!
兩股勁風交接,“奪魂旗”心神一震右足微移,閃眼看出來人是個身穿破爛道袍的瘦小中年道士,是與自己一同列名“乾坤五絕”的“西道”天痴道長!
天痴道長也未想到蒲鏗竟會突萌死志,出手救援得略晚須臾,人還未到,半截斷劍已戮中胸口!
不由眉頭深皺,舒掌遙推,尚幸這是下半截斷劍,不是劍尖,蒲鏗奮力一戮,破衣肉不過三分,天痴道長的掌風即到,手腕被柔力一撞,斷劍裂肉而出,胸前白衣之上,立時滿布淋漓鮮血,人也又驚又痛地猝然暈倒!
天痴道長向茅屋舉手一招,方百川閃身出屋,把蒲鏗抱進室中,敷藥療治。
來了個天痴道長,“奪魂旗”已覺驚奇,又見方百川自茅屋之中現身,雙睛的炯炯寒光,不由向四周電瞥!
天痴道長冷然發話說道:“蒲琨老兒,只此一子,倘若在這七里山前,有所不幸,必然親下燕山,仗劍尋機,是不是要醞成一樁武林之中的無邊浩劫?”
“令魂旗”面對同輩齊名的天痴道長,雖然狂態稍收,但神色依然極傲地答道:“我殺‘黑手天王’與‘秦中雙惡’,誰叫他出來多事?”
天痴道長搖頭說道:“‘奪魂旗’二度出世以來,惡跡如山,西北武林中人,誰不欲得而甘心?蒲鏗不過出手殺一個暗算你的惡賊熊六,哪裡能算多事!”
“奪魂旗”厲聲叱道:“天痴道長,你不要含血噴人,‘奪魂旗’二度出世以來,怎會惡跡如山,我做了些什麼壞事?”
天痴道長屈指數道:“峨眉金頂毀去其餘‘乾坤四絕’表記,獨留‘奪魂旗’;呂梁山慘殺‘皓首神龍’常子俊三子;‘白龍堆’上害死守一道長、智靜禪師、‘長白八雄,’、‘錢塘雙傑’;以強迫手法,替上官靈‘錯脈分經’,並在他手中騙去我的‘無……”
“奪魂旗”不等天痴道長話完,便即憤然叫道:“天痴老道,你既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