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意在“萬無一失”,是老成持重之舉,心底反而升起一股佩服來。
————————
卻說田不易回過頭,他身後不遠處,蘇茹也駕馭著靈蛇簪緊隨。瞧著她自昨日起就神不守舍的模樣,田不易不由皺起了眉頭,遁光也慢下三分。
水月、曾叔常和其他幾位長老見狀,也一同慢了下來,最後曾叔常索性道:“田師弟,既然已到了毒蛇谷外,我等索性降下雲頭,也好檢視何師侄留下的記號。”
田不易點頭道:“如此甚好。”
“師妹,你也莫太擔心了,我瞧你自昨日起就臉色不佳,可是擔心你那幾個徒弟?”水月著地後,便走近蘇茹身旁勸慰著。她雖然對旁人一向冷淡,但和蘇茹卻是做了幾百年的同門姐妹,感情深厚無比。
蘇茹勉強一笑道:“我倒不怕他們出事,卻只擔心旭兒。”
凌長老和蘇茹也是同脈出身師姐妹,與蘇茹也是大有交情的,便笑道:“小師妹,你那寶貝徒弟本事極大,本門除了掌門師兄外,只怕連你那夫君也不是他敵手,何來還需你擔心?”
其他幾個同輩的首座、長老聽了,都不由一笑,只田不易淡淡一哼,面上卻沒什麼尷尬神色,顯然這種話聽得多了,也就沒什麼好不好意思。
唯有蘇茹搖了搖頭:“說出來只怕兩位師姐笑話,小妹自幼靈覺甚深,向來少有出錯。這幾日心頭不寧,便以師門所傳小道‘術’字訣掐算,算到旭兒身上時,竟……”她倒這兒心頭一顫,臉色微微泛白,“竟似有血光之災!”
“什麼?!”
眾人大驚,田不易也忍不住踏前一步:“怎得這兩日都未聽你說起?”旋又強自鎮定,“不可能的,多半是你算錯了。老四修行極深,真動起手來,本門除了掌門師兄可以穩壓他一頭,其餘人都奈何他不得。至不濟也可以走脫,誰還能攔得住他?定是你算錯了。”只是他嘴上雖這麼說,心頭卻不斷掠過蘇茹曾經“算”無遺策的點點往事……心裡不禁一涼。
蘇茹苦笑道:“你說的道理我自是明白的,我也是因為同樣這麼想,才不敢把這些話說出口。但是這兩天……我心裡實是靜不下。不易,你說會不會?”
“不會!決計不會!”田不易伸手打斷了蘇茹的話,猶豫了一下,才回顧著其他人道,“你們怎麼看?”
眾人都面面相覷。雖然他們都不相信以何旭的修為還會遇到“血光級”的麻煩,但蘇茹年輕時“小神棍”的名頭也是極響亮的。而追本逐源,青雲門的開山祖師青雲子,就是頗有名氣的江湖術士。對於風水、算卦的學問極有研究。只是後來青雲門走上了正統修真的路子,那些小“術”,才被丟在一旁少有人問津。
唯有蘇茹是個例外,她當年被小竹峰真雩大師看中,正是因為她那份兒驚人的靈性。而她本身也是愛胡鬧的性子,居然仗著真雩大師寵愛,偷偷去學些“捨本逐末”的東西,也虧得真雩大師發現的早,否則蘇茹未必不是第二個“週一仙”。但不管怎麼說,蘇茹的“算術”也許不能準確算出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但發生的事情是好是壞,卻一向少有出錯的。
因此聽到她這般說話,曉得她能耐的一干同輩師兄,也有些驚疑不定起來。
正在這時,陸雪琪忽然湊到他們身邊,拱手道:“啟稟師尊,啟稟各位師叔師伯……”她語氣甚是急促的樣子,顯然發生了什麼出乎她意料的狀況,“弟子方才帶領同門師兄妹巡察警戒,卻發覺前方約十里處有打鬥聲傳來。弟子潛入細觀……竟發現是焚香谷的同道,還有合歡派的妖孽。”
………【176。敵我難分(上)】………
眾人聞言一驚。
當即有人先道:“速速相助。”水月卻在這時嘀咕了一句:“奇怪,焚香谷怎麼會在這裡?”
田不易一怔,腦海中不自禁閃過了何旭臨行前的話……
“……師尊,此行遠剿萬毒門,實是事出突然,許多戰備籌謀都不應手。古云:‘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我等實當謹慎行事。且弟子已於道玄師伯處討得差事,先行前往毒蛇谷探查詳情。師尊當領本派同門徐徐而進,沿途仔細弟子所留之記號。且……道玄師伯此次決意對萬毒門動手,其用意……想必師尊已瞭然於心。只是,‘那人’之事,也不是靠人多就能辦好,實當徐徐圖之。最妙不過於伺其落單,生押回山。如此放消掌門師伯之怨,亦正本派門規。至於焚香谷……弟子有句誅心的話,不知當不當講……‘能防則防,能避則避’!”
……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