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辰和喬易在後邊走得有些慢,不太明亮的燈光下,兩人的影子一長一短地並排在一起。
顧淮辰側過頭去看喬易,忽然他伸了手去幫她擦掉臉上沾到的東西,喬易下意識縮了縮頭,有些驚到地說:“嗯?什麼?”
顧淮辰笑笑,說:“看來你累壞了。”
喬易這才不好意思地說:“是,突然放鬆下來就走神了。”
顧淮辰就問她:“那你後悔嗎?來這兒找我,還吃了苦。”
喬易抬頭看他,卻說:“相比較你問我,我更想問你,你從來沒像今天一樣做這麼多事吧?”
顧淮辰被小瞧了,就說:“看上去是那樣,其實因為爺爺的緣故,小時候受過很多訓練,特別是大冬天人家在家取暖,我卻要去冬泳一樣,所以今天這樣子的還能受得了。”
“哈?你竟然還有這樣的過去嗎?”喬易有些不敢相信,卻也忽然覺得顧淮辰跟普通人沒兩樣,或者說有時候比普通人還揹負的要多。
顧淮辰點了點頭說:“嗯,類似這樣的很多,雖然我經常要逃跑,不過總是被逮著的時候多。爺爺是軍人,那些手段都是部隊練兵的,所以我整個童年都在恨他和害怕他。”
喬易聽得出來,雖然他這樣說,卻並不是真的對顧老司令有恨,那種感覺,只是家人之間最常見的情感。
“幹嘛?同情我嗎?”顧淮辰看喬易一直看著他,又撓了撓頭說:“好吧,其實我也沒被訓練很久。”
喬易這就笑了,說:“不管怎麼樣,那些事情都幫你強身健體了。”
顧淮辰忽然眼中閃著光湊近了喬易說:“你也覺得我身體強壯吧?”
喬易猛地臉上一紅,身子往後仰了仰說:“哈,哈,誰,誰知道,我猜的。”
顧淮辰作為男人,當然希望人家認同他很強壯,不過卻是表面上的意思。現在他看到喬易尷尬地紅了臉,就算喬易沒那個想法,他自己都忽然想歪了。
這下子他也清了清嗓子尷尬起來,他站直身子,解釋說:“我只是想說這點工作量完全沒問題。”
喬易無奈了,說:“我知道。”
顧淮辰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畢竟現在這種情況,越往下想越不對勁,所以他就扯開了,說:“你來這兒之前一定沒想到這樣的事情吧?”
喬易又跟著顧淮辰走起來,回答說:“嗯,不過等到碰上這樣的事卻也覺得自己應該這麼做,而且很有意義。”
顧淮辰就說:“很難想象哪一對戀人在和好如初的時候是在救助傷者吧?”
“喂……”,喬易想要糾正他他們就沒有真正好過的時候,不過最終還是放棄了。
顧淮辰這樣說著就自然而然牽起了喬易的手,他說:“我一直想這樣牽著你的手走路,並且是你心甘情願的。”
“很早之前就心甘情願了,只是你自己一個人表現得很臭屁,所以我才不屑的。”喬易抱怨起來。
顧淮辰則說:“我會臭屁很應該吧?!”說著就笑了起來。
喬易手上用了用勁,顧淮辰忽然“嘶”地一聲喊疼,喬易這才想起來他的手還沒有好,就急忙鬆了手問:“對不起,你怎麼樣?”
顧淮辰忽然彎□來在喬易的臉頰上印上一個吻,說:“騙你的。”
“顧淮辰,你……”,喬易又羞又氣,舉了拳頭要打顧淮辰,他卻一把將她握在手裡。
喬易不能洩憤,只好哼哼了兩聲。
這時,他們已經快要到門口了,忽然有士兵從裡邊探出身來,說:“快來,今天救援隊去找紀營長,這會兒他們找到了,正用無線電聯絡著!”
顧淮辰和喬易一聽急忙趕了過去,而舒杳然已經在那兒大叫著紀痕遠的名字了。
“喂喂,紀痕遠,你聽見我說話了嗎?紀痕遠!”舒杳然又緊張又高興,至少能確定他還活著。
那邊伴隨著沙沙聲傳來紀痕遠的聲音,他說:“舒杳然?……怎麼是你?你怎麼來了?……快回去!”
舒杳然卻急了,問:“快告訴我你在哪裡?”
通訊變得清晰起來,紀痕遠說:“之前我碰上餘震而被困住了,……不過現在找到了出路,我很好。”
顧淮辰這下鬆了一口氣,舒杳然又問:“那你什麼時候回營地?”
那邊回答說:“這兒還有幾個傷者,我們需要一起出去,大概明天晚上就能回去了。”
顧淮辰此刻搶過無線電通話器說:“喂,痕遠,聽到你沒事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