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奶奶剛進門的時候這兩位還是半大小子。***婆婆,陳晨的老太已經臥床許久,陳晨爺爺天天要做木工活維持家用,長嫂為母,那個時候,奶奶大約是扮演了這樣的角色?再後來他們兩個長大出去打工,有了小孩之後就送回老家——那時候四爺爺的兒子才只有七八歲,這位小叔叔一直在家待到十七八歲,還曾經跟著老爸讀過書。可惜陳晨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回到新疆去了,陳晨一直沒見過他。
不用別人說,那是自己親爺爺,陳晨很清楚他的個性。對自己親生兒子還很計較,更何況只是自己弟弟的兒子。聽說這位小叔叔回去後跟四爺爺說,“娘(他跟著延年叔叔也很娘)還好,三伯根本就不親。”奶奶偶爾會有兒子、女兒給她個錢,她花錢的地方很少,也會給小叔叔還有延年叔叔一點零花錢。
四爺爺和五爺爺就是念著這些情分,對奶奶也會好些——這次他們回來給陳晨帶了一條連衣裙,是四爺爺和五爺爺合買的,還有給爺爺奶奶一人買了一件羊毛衫。bxzw。他們在新疆,養著一家子人,也是不容易的。
陳晨覺得看著這些長輩們臉上的表情實在是下飯,要不是她真的是吃得很飽——天知道那些菜她就只挑素的吃,倒是吃了幾個小餃子。要不是咱吃得很飽,肯定還要再吃些餃子,兩位姑奶奶皺著眉頭忍耐著挑魚刺的表情可比酸辣湯美味下飯多了。
好不容易一頓飯過去了,羅少梅笑容滿面的收拾桌子準備去刷鍋洗碗,這理由很好,要先撤?自然準了。陳環皺皺眉,“我看小梅手凍成那樣了,要不還是我去刷,讓小梅幫忙壓水就是了。”關心弟妹,好事啊,沒人反對。陳英一瞧就連向來不善言語的大姐都這樣不講義氣的出去了,自己也跟著。
“我去看看,咱家壓井不好壓水,還是得我去幫忙。我看著大姐還有嫂子呀,準是壓不出水。”陳英拋下一句話,笑眯眯的也去院子裡幫忙了。
堂屋裡人們面面相覷,這堂屋裡有怪獸?這仨就跟屁股著火似的急匆匆的一個接一個出去了。
大爺爺開口了,依舊是溫潤柔和的聲音,“三弟妹好福氣,我看我這侄女和侄媳婦都是勤快的,做的飯味道也不錯。哪像我家裡的舒瑩,天天都是沒睡醒的樣子,懶骨頭!”
陳桂堂乾笑。大哥誇獎自己的兒女自然是高興地,可是剛剛這媳婦和女兒的表現實在是讓他也不知道說什麼。
陳家大姑奶奶聽了這話倒笑了,陳英十幾歲的時候跟著她住,就跟自己親生女兒一樣,她還能不瞭解自己這侄女?“小英子就是個坐不住的,她是個好孩子,實在懂事又乖巧。”
陳晨瞟了一眼堂屋牆上掛的照片,上面還有二姑一頭小卷毛挽著大姑奶奶在鄭州的街道上照的照片呢。應該是春天的樣子,兩人都笑得很愉快,雖然陳晨看見照片第一眼沒人出來那是自己二姑,一頭短髮捲毛,穿著紅色的呢子大衣,跟現在二姑的樣子實在差太遠了!不過這位大姑奶奶應該是很疼愛二姑的把,她居然還會夸人,當真是難得。不過誇自己二姑乖巧,聽老爸說當年二姑還曾經要拿著木棍跟他打架!父女倆都是一樣的急脾氣——前世有次陳晨跟老爸一起回老家,不知道老爸哪句話惹到老頭子,拿著大棒把人打回家,到家時老媽還正在做午飯呢!
三點多的時候,陳宏開口說要回去。畢竟這會兒雪還在下,冬天白天短,老家肯定是住不下這麼多人的。
陳桂堂還沒開口,陳家二姑奶奶就先開口了,“小宏,這就回去了啊,怎麼這麼心急啊?我聽你爹說你這半年都沒回來幾次,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這就走了?”
陳晨很無語,家裡邊沒有他們住的地方,今天下這麼大雪,她們不早點回去還能怎麼樣?這位二姑奶奶,不會是飯都吃到腦子裡所以大腦轉不動了!
【她是在找茬。這老女人很生氣。】
【咦呀?清塵,你怎麼捨得出來了?】
這半年陳晨已經認清了清塵的本質——這廝就是話嘮。就說嘛,他困在戒指中不知道多少年也沒人說話沒人聊天,怎麼可能會變成三無?果然混熟了才知道,清塵的本質就是話嘮加吐槽帝啊。
【我很同情你】雖然本質是吐槽帝,但是清塵的聲音仍然是冷冰冰的無機質,就像一桶冷水或者北極來的冷氣,一下子就讓人聽到話的人渾身冷冰冰——夏天聽清塵講話就省電費了。當然冷呵呵的大冬天這倒黴鬼就變成陳晨了,清塵表達完對自己命運的牽繫者的同情之後,沉寂不語等著看戲。
陳晨很不解,但是沒辦法,清塵不說她也不能逼他不是?這麼一句語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