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怔,然後眯起了眼睛。她敏銳的術士直覺感覺到獸氣,似乎外面有異獸身上的寶物。她略一猶豫,加了一件斗篷,推開門去檢視。
這是聞人家的客廂,院子裡種的花花草草都經過了細緻的修剪,顯得文質彬彬的,白天看起來,感覺很是官方。但是在滿院銀亮得出奇的月光下,看起來又非常秀氣。明慈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這股月陰之氣讓她覺得很舒服,體內的靈根都在歡樂的舒展。
抬頭一看,果然是滿月,銀色的月盤,又圓又漂亮。
眼前有一棵桫欏樹,不知道是聞人大姑從哪裡弄來的寶貝,大大的葉子,在風中簌簌作響。她情不自禁地向那棵樹走去。
然而方到樹下,樹上突然落下一個東西,被繩子拴著,在她面前晃了晃。她瞪大眼睛一瞧,原來是一截灰白的骨頭。樹上有人牽著繩子,把這玩意兒垂了下來。
“……”汪汪?
明慈大怒,抽出仙鳶來就想劈了那截骨頭。
“誒妹別砍”明小賤忙把那玩意兒抽了回去,寶貝似的護在懷裡。
明慈哼了一聲,收了劍,轉身往回走。
明小賤忙道:“這是青魚精骨龍刺我也找到了都給你收著呢。”
明慈的腳步頓了頓,披著一身月光,似笑非笑地回過頭:“小賤,過來。”
頓時,小賤同學的臉就扭曲了一下,但還是很快從樹上跳了下來,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他說了一句特別受的話,道:“連你都取笑我。”
明慈笑了,過了一會兒,把頭挨在他肩上。明湛一怔。
半晌,他才緩過神來,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低聲道:“別難過了,你受了委屈,哥都知道。以後必定不會叫你再受委屈。”
這話明月也說過。不過小**他可靠多了。
她道:“不,不是你的錯。”
明湛嘆道:“那你不要再悶悶不樂了。我們還同以往一樣,好麼?哥疼你。”
這些日子,他也想過自己是不是要這麼賤,許多人都在取笑他。但明慈不理他,這件事讓他暴躁不已,別的什麼事情都變得無足輕重。他已經習慣了她在身邊的日子,即使不在身邊的時候,他也知道自己遲早會去接她。大約他年少孤苦,而她才是唯一的親人。那暴躁找不到宣洩口,讓他一刻也不得安寧。
明慈道:“好,同以前一樣。”
頓時他覺得說不出的舒暢。“和以前一樣”?大約這就是他想要的。
過了幾日,鑿玉鼠回來了。明慈和聞人大姑商量過,打算先親自到黑市走一趟,去看看靈玉現在的價格。
這次她就帶了明湛和她一起,兩個人都吃了易容換骨丹。明湛的德行是一個白皙瘦削的少年人模樣,眉心還有硃砂一點,顯得妖里妖氣,純正的受樣,被明慈笑得要死。
洪果果身懷行者令,走遍天下黑市也是座上貴賓。她和明湛剛入門,就被那門口的女侍注意到了。竟是紅綾,就是當年明慈獨身到黑市時,第一個接待她的女侍。看來她是被下放準備升遷了,看她現在儼然是一副接待處頭目的樣子。
紅綾道:“洪姑娘,青蝶姐一直找你。”
明慈一怔。
紅綾親自迎了她去換衣服,然後道:“這些時**一直不見。有人要在黑市懸掛懸賞你的懸賞令。但是被青蝶姐攔了下來。”
明慈道:“懸賞我洪果果?”
紅綾道:“懸賞清月峰明慈。”
明慈頓時一凜。黑市的耳目遍佈天下,竟然連這種事情,他們都知道了。
紅綾道:“洪姑娘放心,只青蝶姐和幾個姐妹心裡有數罷了,不曾外洩。當日洪姑娘買了許多易容換骨丹,青蝶姐蒙你大恩,便留意了一下,絕無惡意。”
明慈想了想,道:“懸賞我的是什麼人 ?'…3uww'”
紅綾道:“是孤月山綻秋峰的人,來得鬼鬼祟祟,似是也不敢大聲聲張。被我們拒絕了。但青蝶姐要我們來提醒洪姑娘,萬事小心。”
說著,她便把孤月山的情況細細說明了一下。看來是黑市在孤月山也有人。那日事出,綻秋峰一口咬定是明慈心有不滿,所以勾結外黨洗劫了山門。可是你先前不是說人家明慈是心甘情願的麼,又何來不滿之說?
嫁衣被撕碎,新娘也不見了蹤影。大多數長老都憐惜這位故人之女,都認為是外人來劫走了那姑娘。若不是白綻秋太過囂張跋扈,把她留在清月峰無人問津,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慘事。白綻秋平日就氣焰很盛,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