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祭出月朧。該劍品階已上六品,若不是有碧水鐲的靈壓做緩衝,以明慈的修為,只怕會反噬其主。明湛祭出烈日。一刀一劍重遇,又發出欣喜一般的蜂鳴聲。
明湛低聲道:“慈妹。”
聞人裕陡然召喚出桃王金身,籠罩在二人頭頂,冷冷地道:“破陣眼非同小可,若有反噬,也好保你們一命。”
慕容漣抿了抿唇,沒說話。一開始,她打的確實是用陣眼氣節的反噬滅掉眼前這一男一女,屆時剩下一個聞人家的雜碎,不足掛齒。未料他竟……
但,那桃王金身,豈能擋得住避毒出陣時的靈壓?真是蠢鈍。
只是,她千算萬算,漏算了一點。那不過築基後期的女修,既非巫嗣,又有何本事,能和這兩個金丹期的男子,攜手並肩?
烈日月朧升上半空,一時間靈壓爆射。
“破”
“破”
劍氣蜂鳴,一熾一寒,兩鋒相撞,蜿蜒著迅速衝向那傾塌的陣眼。
未逼近時,便被暴躁的避毒散發出來的一陣一陣威壓給生生削弱了速度,自然也削弱了其劍氣。但碰撞到山體時,還是成功地引發出一場大爆破,將那山體深深砸出一個大窟窿來。
灼熱的靈壓撲面而來,內裡又透著一股寒氣。
明湛把明慈一抱護在懷裡,生生留出背部空門去抵擋,只覺得背上一陣鈍痛,不需回頭,已經知道被豁開了一個大口子。
“吼————”
帶著些許悲意的憤怒嘶吼響徹山中,一個什麼東西正用力在那堆廢墟里,順著那個被撞開的口子拼命往外撞,一下,一下,遲早要破天而出
桃王金身最外圍迅速枯萎。聞人裕臉色一白,但看到陣中浴血的男女,又咬了咬牙,以靈壓佈陣支援金身抵擋那陣威壓。
明慈面上的血癬,奇異地在避毒的威壓中去了一大半。她被震得有些發昏,半晌後回過神來,才連忙一把把明湛抱住,頓時摸了一手的血。然後就又和明湛一起,拼著那強大的威壓,驅動烈日月朧雙劍,拼命撞擊陣眼,助避毒脫身
終於等到避毒破陣而出,狂暴之氣一下子少了大半。
慕容漣抿了抿唇,迅速抽出兵器,縱身一躍將半截祝融虯身舉高,似乎要插入地底。突然被人從後面踹了一腳,頓時摔了個臉朝地。
聞人裕看著枯萎了大半的桃王金身,盛怒已極:“賤人……”
慕容漣冷冷地望著他:“你若是殺了我,這裡,你們也是出不去的。”
聞人裕哪裡還聽得進她說什麼,將化為巴掌大小的小桃花小心翼翼地收在懷裡,然後近乎狂暴地抽出兵器,指向慕容漣:“我從不打女人,今日為你破例。”
明湛以肉身為盾,終於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明慈顧不得看他,只面上似乎落下了什麼東西,又溼又熱。
她迅速衝了過來,慕容漣尚被聞人裕吸引了注意力,突然覺得手中一痛,抬頭一看,竟是明慈狠狠地踩住了她的手掌,血癬未退的面容十分猙獰。頓時她就悶哼了一聲,祝融虯身掉了下來。
明慈伸手將那物撿了起來。
慕容漣眼看大勢已去,終於明白過來那是這兩人的苦肉計。她癲狂地欲伸手去抓明慈:“不可能的避毒的威壓之下,你們怎麼可能……避毒應該殺了你們才對”
不遠處,終於破關而出的避毒神獸,正用旁邊的石子,磨它頭上的大角。
明慈冷笑:“蠢貨。”
機關算盡太聰明,最後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廝利用安子若的祝融虯身捉來了避毒,可惜,她並不瞭解這種神獸。
避毒此物,每千年要脫一次殼,脫殼之後,進入百年的休眠期。書中記載,避毒正到了脫殼進化的時期。所以,現在的避毒,不過是一隻休眠期被強行吵醒的奶獸罷了。百年之後,它的體形才會恢復正常。不然,她當真以為,能如此輕易地制住這種神獸?
而早在避毒尚未出陣時,明慈就已經與它取得了聯絡,溝通的渠道,便是避毒自己先散發出來的求救靈壓。明慈是唯一一個有能力給它回應的人。所以在避毒心中,明慈就是救它的人。
這種神獸,當然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而慕容漣把它想成是一種愚鈍未開的蠢貨。它出來之後,並沒有如慕容漣想的那樣,因為被鎮壓的狂暴和憤怒,先將離自己最近的兩個人給殺死。她本想趁機用半截祝融虯身做陣眼,利用這個大陣,潛移默化之中再困住避毒。
只可惜……
慕容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