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慈青著臉道:“好一個福薄。這禮,我是收下了。送上門來的,沒有道理不要。”
她鬆了口,對方顯然神色一動。
然而正欲上前一步說話,耳邊風聲突然一凜,甚至感覺不到疼,只聽到旁人大叫了一聲。待他伸手去摸,低頭看時,便看到自己一手是血,手心裡正躺著半隻耳朵眨眼之間,手掌便和那隻耳朵凍成了一坨血水冰坨。
明慈收了劍,冷道:“東西我留下了,你們給我滾蛋。去給我與那老三八傳句話,我明慈借道大月,不日便走。她好生恭送便罷,若是再惹出一點風聲來讓我不痛快,我管她是什麼東西,這便掀了她的大月城”
那小白臉倒也是個能撐得起場面的,見了明慈這般模樣,雖然臉色慘白,雙手發顫,但到底還是沒有露出慌態,只顫聲道:“小姐的話,一定會給郡主帶到。那請小姐安然多住幾日,不日郡主便會親自登門拜訪。另外,這件東西是送明公子的。”
後面的人上前來,從他懷裡掏出一個東西來,哆嗦著,遞了出來,原來是一張帕子,上面繡著什麼花樣不甚明瞭,只帕子尾上繡了一個“安”字。明湛看都懶得看,直接別開了臉。
對方也有些尷尬,又不敢上前來遞,只得把那帕子輕輕地掛在了那籠子上。
待人都走了個乾淨,聞人裕才懶洋洋地下了樓,四處看了一回,皺著眉頭道:“看來得好好布個陣法才是。”
明湛道:“那妖女姓慕容。難道是中原慕容家的,竟然能輕易破了你的陣法。而且只是她手底下的那些雜碎。”
聞人裕凝眉想了一回,道:“我這陣法雖然簡單,但是幾個凝氣的竟然能破了,想來必定是有些倚仗的。”
明慈怒道:“我管那老三八有什麼倚仗”
明湛道:“你也別動氣。這東西,你打算怎麼辦?”
雪花一直用手去掰那籠子,此時便抬起頭來,道:“月音奴,他好像是餓了。”
明慈輕聲道:“放出來罷。”
聞言,李玄就去開籠子。明湛心裡不願意,但也不好說什麼。少頃,李玄開啟了籠子,把那傢伙扶了出來。孰料那傢伙先還能自己走兩步,但不到片刻便軟倒在李玄身上。
李玄只覺得他滑膩得像條蛇,渾身上下沒有骨頭似的,腦袋竟然直往自己頸窩子裡掉頓時他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勉強把那東西拎出來:“怎麼回事?”[3uww·。3uww。]
明慈轉動了一下手裡的平底鍋,只見小和尚已經兩眼發黑,露出一對尖尖小牙,面上隱約有青鱗浮現。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把他敲暈,只哄著李玄道:“大約是餓了吧,扶進去給他弄點吃的就好了。”
李玄雖然極想把這東西丟在地上再踩上兩腳,但是聽她這樣說了,又只得把小和尚提了起來。
幾個人回到屋子裡,明慈親自扶著小和尚先靠在一邊,然後拿了個小鍋出來煲湯。
明湛道:“慕容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聞人裕道:“同是機關陣法世家,不過他們偏重機關,而我們偏重陣法。不過我們雖然也有過內亂,但到底一脈相承,出了旁支也是近幾年的事兒。但機關和陣法又有些不同,做出來的傀儡能隨心所欲的做許多事情,也就更沒了忌憚……”
夏青道:“是了,我聽說過,慕容家史上出了好幾個邪修。”
聞人裕道:“聽說過有好幾支遠走異國,但是還保留慕容家的姓氏,大約是最近才……可,也沒有聽說過近幾年慕容家有什麼亂子啊。”
明湛正想說什麼,突然一回頭瞥到明慈揮汗如雨地做飯,而李玄和那小蛇一人一邊巴著,腦袋都快掉鍋子裡去了,還有個雪花圍巴著看。
李玄道:“和尚吃素,我又不吃素,幹嘛不是白菜就是黃菜?”
明慈道:“先對付了這一頓……這些果蔬也不新鮮了,早點吃了的好。”
明湛的嘴角抽了抽,看夏青一臉耐人尋味的神情,只得把心思按捺下去。但是也提不起興致來討論那“老三八”的事了。
他不牽頭,聞人裕和夏青說了幾句也住了口,索性就坐成一團等吃。
明湛心裡煩躁,看明慈第一碗盛給了那小和尚,再看那小和尚笑得一臉花痴,頓時又暴躁了幾分。但苦於夏青老是盯著他,好像在提醒他發脾氣是很幼稚的事情,又好像就是專門等著他出醜。
耐著脾氣等了一會兒,結果明慈竟然最後一個照顧到他,頓時他就暴走了。
第一卷:門派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