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的傷害。
弓弩手、投石手不停地將火箭、火把、燃石往敵船上拋射投擲。
長杆手用長達十餘米的鐵製拍杆,將敵船上的水手捅落水中、將水面上的敵人拍得腦漿迸裂。
登船甲士手持刀盾,立在槳手、弓弩手、投石手等部隊的身前身側,護衛友軍、砍殺敵兵、撲攻敵船。
戰士們水性嫻熟,各兵種配合得宜,遊牧聯軍艦隊根本無法抵擋,淚河水戰變成了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希萊茨基的艦隊,有幾乎半數船隻在自相沖撞中沉入河底,四成左右被對方撞翻、擊沉、焚燬,剩下可堪一戰的,除了自己的旗艦外,僅剩十餘艘運兵船。
閃北郡水軍向著這些殘存的敵船發起了最後的掃蕩。
閃特正規軍的肉搏武器,是一色的短劍加小盾,以便適應晃動的船面,進行靈活的水上搏鬥。
這次跟隨旺熱和孔狄出征的閃北民軍,絕大部分是熟悉水性的漁夫。他們手裡的武器和作戰方式五花八門,有人拿著魚叉,不停捅挑,有人拎著漁網,撒網兜人。
搖盪晃悠的水面上,閃北郡水軍腳步輕盈,如履平地,戰鬥絲毫不受影響。他們揮動武器,在敵軍中左衝右突,砍瓜切菜。
沃薩的旱鴨子們本來已經被噩夢般的旅程搞得疲憊不堪,在船上能站穩都不容易,遑論與敵人血戰廝殺了。
此刻,他們又失去了人數優勢,根本抵擋不住敵軍如此兇狠的攻勢。
閃特降卒絕大多數在船上充當槳手,只能扔下舵槳,倉惶應戰。很多人見勢不妙,舉手跪地,用閃特語大聲求饒。到得此時,他們終於記起了自己的所屬民族,自己的閃特人身分。
天色漸漸變黑,水上仍在挑燈夜戰,悽慘的屠殺進入了收尾階段。
遊牧聯軍艦隊的旗艦上,旺熱和孔狄分開指揮後,又重新匯合,並肩作戰。更多的閃北郡戰艦,還在向這座敵人的最後水上堡壘駛來。
手上沾滿猛虎軍團戰士鮮血的無恥叛將希萊茨基,終於遭到了應有的報應,被旺熱一劍劈在腰間,上半段飛落河心,下半段栽倒在自己親手修造的戰船甲板上。
號稱沃薩第一勇士的季爾登,虯髯須張,拒不投降,像頭暴怒獅子困獸猶鬥。
儘管並不適應水面的顛簸,但憑藉其雄厚的內力,季爾登以千斤墜心法穩住身形,雙腳牢牢貼在甲板上,避免被盪出船外。
與此同時,他手上的馬刀瘋狂地揮動,掃開四面八方刺來的武器,飽飲圍攻者的鮮血。每一刀下去,都是一片金鐵交鳴的脆響,加上一片飛濺而來的血浪。
死在這位蠻族勇將手上的閃北郡水軍戰士超過三十人,可身前身後的圍攻者卻前仆後繼,越來越多。
仗打到這個份上,可供屠戮的敵人已經所剩無幾,斬殺敵軍主將又是一件首功,故而季爾登所立之處如同一塊磁石,吸引越來越多的戰士爭先恐後地趕來搶功。
“鐺!”
馬刀掀起的恐怖風暴被人中途截斷,孔狄的重劍與季爾登的馬刀相交,在黑夜中淬起一團閃亮的火花!
七把短劍和兩柄魚叉,已經抵及身後!
好個季爾登,平地凌空而起,避開背後刺來的武器,隨後一扭腰,變轉身形,手中馬刀以泰山壓頂之勢劈向孔狄!
因內力不及對手,孔狄剛才與季爾登硬碰硬毫無花假的交鋒,已經吃了暗虧,此刻對方以玉碎之勢劈來,他也只好咬牙舉劍相迎。
“鐺!”
又是一聲巨響。
孔狄嘴角掛血,“噌噌噌”連退五步,在甲板上連踩幾個裂洞。
季爾登雖然在打鬥中佔優,但也遭到孔狄強勁內力的反彈,控制不住空中運動方向,落入水中。
不識水性的季爾登,雙手亂舞、雙腳亂蹬。
上百枝箭矢和五枝拍杆,追身而來!
水面上汩汩地浮起一片細密的血泡……
一聲慘叫後,一切又歸於平寂……
這場淚河水上遭遇戰,自黃昏開始一直持續到第二天凌晨,閃北郡水軍才完成打掃戰場的工作,結束屠殺。
在半天多的時間裡,遊牧聯軍艦隊全軍覆沒、船隻全毀。
刀矢投石僅造成了少部分傷亡,絕大多數人是被河水淹死的,除兩千俘虜外,其餘的約四萬八千人悉數餵了魚蝦。
淚河本就水流湍急,沃薩人又基本上不會游泳。即便有極少數幸運兒能逃離水面,河的兩邊卻是恐怖的陰風沼澤,逃生機率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