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關卡通行費一律只收一個銅幣嗎?大前天我從河邊過來探望親戚還只要兩個銅幣,怎麼今天又漲了兩倍,變成六個銅幣了?你們這是中飽私囊!我要去告你們!”
“老東西,別他媽不識趣!想從我這過,就是這價錢!”詹魯哨官口氣蠻橫:“不是看你年紀一把,半截入土了,老子早把你當成自由軍團的暴民抓起來了!想過關就交錢,交不起就滾蛋!”
杜安的廣設關卡、鋪設封鎖網的軍策,也得到了下面官兵們大力配合。為了補貼戰爭耗費,杜安規定過關者必須繳納過路費,而為避免反抗太大,經一番斟酌後,他將費用定在每人每次一個銅幣的標準上。雖然不多,但偌大的中央郡各個被封鎖網隔絕的地區,每天都有無數人進進出出,聚集起來也非常可觀。
杜安的算盤打得很精,不過到下面人執行起來就難免走樣。各處堡壘、關卡的詹魯官兵,藉機層層加碼,通行一次到底是兩個、三個銅幣,甚至高達一個銀幣,全看鎮守此處的軍官貪慾有多大。
當然,多出來的錢是不會上繳國家金庫的,而是悉數進了軍官和手下人的腰包。如此,對錢財的渴求,成為杜安的堡壘封鎖網政策得以堅定貫徹執行的真正動力。
不過,民間的仇恨與對立情緒就更高了。軍人像攔路打劫的盜匪一樣搜刮錢財,本就觸犯了老百姓的利益,把一些原本未曾遭到洗劫殺戮,對戰爭尚持觀望態度的民眾也都推向猛虎自治領的一方。
老頭兒還在爭辯,一個不耐煩的哨兵一掌將他推倒在地:“窮光蛋,滾!”
拉舍爾幫眾有些看不下去了,準備捋袖子,亮傢伙!
黑幫也沒有詹魯軍人這麼黑,還講究個不欺老幼,不逼人太甚呢!
幫眾的蠢蠢欲動被布契諾嚴厲的眼神止住!生死關頭,可不能因小失大。
這邊尚在使眼色,前頭隊伍裡自有幾個善心的過路人將老人扶起,跟哨兵講講好話,替他繳交了過路費。
隊伍又開始繼續前進,在布契諾的商隊後面又排上了十幾個過路的百姓。其中有一個削瘦的年輕農夫模樣的人,手裡拎著一把珵亮的鐮刀,在烈日的輝映下,發出刺眼的白光。
終於輪到布契諾等人了。
“幹什麼的呀?”哨官斜睨著布契諾,橫聲問話。
“軍爺,我們是過路的商隊,到河邊收購些魚蝦運到各處去販賣,賺一點辛苦錢。”作為黑幫頭目,布契諾自然知道如何跟人打交道。
“商隊?”哨官這下來了精神。
平常透過的都是一些窮的叮噹響的農夫、漁民,將荷包裡的那兩個小錢看得比命還重,交個通行費都要吵嚷半天。哨兵們很少看到爽快付款的商人透過,油水厚厚的商隊就更別提了。
“是啊!軍爺。”布契諾笑著點頭說道。
“這麼大隊的人,還要去盜匪叢生的河邊,該不是化裝成平民的自由軍團暴民吧?”哨官一招手:“給我搜!”
幾個哨兵跑過去搜查馬車。鐵鏟幫自有伶牙俐齒的幫眾引導他們查驗,其他的雜貨倒不擔心,要是巴維爾和他屁股下頭箱子裡的武器兵刃被發現,那就只有豁出去,強行闖關了。
“軍爺可否借一步說話。”布契諾笑吟吟地拉上哨官的手說道。
“有什麼好說……”哨官感覺到掌心的硬物,不動聲色地將兩枚金幣揣入懷裡,口風立刻就變了:“嗯,就依你。”
布契諾把哨官拉到一旁,附在他耳邊嘀咕著什麼的時候,馬車旁卻發生了爭執。
哨兵查到巴維爾的馬車時,非要掀開“婦人”罩在頭上、遮住臉蛋的黑帕子。巴維爾當然扭扭捏捏不讓,旁邊的鐵鏟幫幫眾也圍過來勸解。
“哎呀!軍爺,使不得呀!”布契諾趕緊拽著哨官過來救火:“我媳婦得了癆蛆病,會傳染的呀!”
“幹什麼呢!沒見過女人哪!”軍官得人錢財,自然須替人消災,何況萬一真碰上個得病的婦人,給傳染上,那可就麻煩大了。
巴維爾趁機連連尖聲地哼哼,還淌下黃黃的涎液,掛在胸前。那個動手碰過他的哨兵駭得臉色發白,一邊乾嘔,一邊趕緊跑回據點去洗手。
“走吧!快走吧!”哨官擺手示意放行,“商隊”終於繼續啟程。
巴維爾將食指掛到唇邊,制住車內密爾頓和瓦萊娜的笑聲,他抹去涎液,隔著車簾縫隙四處張望。
布契諾哼著小曲帶隊前進,手裡卻攥著大把金幣。這是剛才跟那個哨官密談時從對方懷裡偷到手的。
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