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鹽最靠南,離我軍最近,對方也做好充分的準備,老將奎爾在此駐守。”看史吞拿尚未明白,馬赫迪以盤子和茶盞示意,邊擺放邊解釋道:“古土由鄧肯駐守,飛梭城由凱魯掌軍,別亞則在外圍遊蕩,伺機而動。”
“井鹽附近幾成焦土,糧草絕無,但古土和飛梭城卻因前方民眾後撤,麋集了大量糧草軍資。大批叛匪也被解散回鄉,修整待機。”馬赫迪先拈起一盅茶盞,再抽調一個果碟,“我繞道而擊,先下古土城,再佔飛梭城。”
“糧草豐盈,士氣高漲,最後以連勝之師合圍井鹽,”馬赫迪將最後一盤羊肉撥拉到自己的碟內,“平定叛黨指日可待。”
“確是好計,”史吞拿總算明白過來了,旋即問道:“可為什麼不先打飛梭城?”
“來不及嘍!我的一萬輕騎幾日前潛行飛奔,想必此刻已經抵達了古土城下。”馬赫迪聳肩道:“此時想改變計劃,已經晚了。”
賽義德心中一凜。
這個二皇子,以前雖聽過他的一些戰績,但在艾哈邁德以及身邊大將煌煌巨功的陰影下,還不覺有甚出奇。賽義德過去也未曾在其麾下效過力,更沒有多少直觀感受。今日甫一接觸,才頓覺此人用兵不凡。輕描淡寫間,已完成兵力排程,顯示他提前預測出別亞的兵力佈置,早想出了全盤計劃,並不動聲色地付諸實施。
這次奔襲,他連自己人都瞞過了,跛子更不可能會察覺。只怕鄧肯還未上任,古土城就已經易手!
“老兄為什麼要先打飛梭城呢?”馬赫迪的聲音,把賽義德從沉思中拉回。
“那還用問!”史吞拿的回答讓人忍俊不禁,“飛梭城裡有頭大狗熊哪!”
“什麼大狗熊哇?史吞拿大哥。”
賽義德本想藉此機會諷刺史吞拿兩句,孰料在廳堂門口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轉目一看,不由得痴了。
“領主大人撥來了充足的資金和人手,”尤勒興奮地說道:“打仗抓到的俘虜,全都送到我的船廠當苦役。以前我們每月只能造八艘三桅帆艦,現在可以造十五艘。”
“現在已造出三十艘戰艦,凱魯在香濃城又搶了十艘,總計有四十艘戰艦。”查理接過話茬彙報道:“但領主下了死命令,不聚集百艘以上不許出戰,故而恐怕要到年底,我蛟龍軍團才會再度出發,滌盪妖教,掃平海面!”
“夫人這次帶來的數萬水兵,對查理的幫助可不小啊!”負責船廠守衛的吳平笑道:“這小子天天跟我訴苦,說缺乏熟練水手,到時候有船無人,可就不好辦了。”
“有船無人,這正是異教徒的困境寫照。”查理道:“為了適應遠洋航行需要,他們必須造大量的巨型船隻。可是本國水兵不夠,最後很多隻能做運輸之用,兵船其實不多。只要聚集百艘之數,我們就能把所有敵船幹掉,控制整個海域!”
底下人興沖沖地給領主夫人彙報,描繪光輝的未來,但美芙洛娃提不起一點興趣。可皇室王族成員,激發士氣,安撫民心,本就是他們的職責所在,美芙洛娃亦必須演好自己的角色。她作意興盎然狀,聽取彙報,時不時還讚許地點頭,或者問些伙食如何、住宿如何等小問題以示關心。
丹西對於老婆自作主張,拖兒帶女南下省親,還把狼女、悍婦及其小娃娃招惹同行,搞出一個高層家屬慰問團來,頗為惱火,卻又不能有脾氣。最後他只能寫信折衷,向她佈置了安定民心、撫慰當地駐軍和外派官員等任務,如若不然,女權至上的夫妻協議就有遭丹西撕毀之危險。
猛虎自治領素以剛烈強硬著稱,但亦須女性的溫柔嫵媚來調和沖淡這種形象。除了崇尚聖火教的國家之外,大多數國家都選擇以女性形象作為本國標誌,比如把祖國比作母親。這既承襲了上古時期的生殖崇拜傳統,更是因為統治的需要。一個仁慈、善良、溫和的政權,更能爭取到民心,更能實現長治久安。雖然大多數國家的形象與本質迥異,但作為一種傳統,作為一塊招牌,卻得以一直沿襲下來。
自治領成立不久,征戰連年,丹西尚沒有時間搞這些形而上的玩意兒,但既然有帕巴特陪同美芙洛娃同行,他自然要充分利用。帕巴特搞內政問題確屬頂尖好手,在這個老狐狸的策劃下,美芙洛娃等若替老公巡視一圈新國土,而她懷抱嬰兒的美麗形象,更是深入人心,贏得民眾的喝采。沿途向教堂捐贈,給窮人佈施,每到一個城市,都要舉行儀式,由市政官員將象徵城市統治權的鑰匙獻給美麗善良的夫人。不知不覺中,自治領在老百姓心中的印象分增加了很多,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