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想法是,先孤立和削弱大城,待時機成熟,整片地區完全落入叛黨手裡後,再像拔釘子一樣將城市一個個攻克。狠毒呀!”賽義德說道:“若不是我們來自本土的援軍很快就會抵達,估計還真拿他沒轍。”
“怎麼可能拿他沒轍?!你未免也太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吧!”史吞拿道:“跛子和大狗熊只有兩三千人,而且還剛吃了個大敗仗。我們可調動一兩萬機動部隊來圍追堵截,他哪裡有得逃?!”
“史吞拿先生,您仔細分析一下別亞的目的吧!他現在是以最快的速度顛覆我國基層政權,建立起網狀的反叛據點體系。假如我們跟在身後去追,交通線上是一串串反叛據點,需要一個一個地攻堅。那些邪教刁民跟跛子臭味相投,拚死護衛他們的罪惡基地。由昨天那個村莊就看得出來,雖說我軍長途遠奔後非常疲憊,但一個村莊據點竟然花了一天時間,死了數百將士方才攻下。”賽義德耐心地解釋道:“跛子在前頭勢如破竹地建立叛亂政權,我們在後頭一個一個地啃硬骨頭,很難在短期內追上他們。”
“如果我們輕師急追,不理睬這些據點或者繞道而行,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不清除這些叛黨基地,我們等於是在敵人的地盤上行軍,跛子對我軍的動向一清二楚。”史吞拿聳肩道:“再加上他善使奸計,搞不好我們會跳進敵人早已布好的火坑陷阱哪!”
“如果要等到本土援軍趕來,我們才能消滅這股小小的敵軍,只怕會徒遭弟兄們的笑話吧?!”史吞拿斜乜賽義德一眼,“幾倍的馬駝客輕騎和羽林軍精銳部隊,竟然消滅不了這點兒敵人,反而讓人家像蚊子下卵似的把大片領土變成叛匪叢生之地,聖教的臉往哪擱?!你的軍功又體現在何處?!”
雖然不再敢明目張膽地公報私仇,但讓那個可惡的大狗熊多活一日,史吞拿都感到難以忍受,直欲滅之而後快!賽義德的謹慎,邪教惡少自然很不滿意。
當然,賽義德同樣也渴望建立軍功,升官晉職,只不過,他的心計手段遠比這個聖教少爺高明得多,思慮謀斷也要縝密全面得多。
“我當然不是說咱們必須消極應對。料敵從寬,必須仔細計議,動起手來才能有把握。”賽義德沉吟一會道:“我在想,瘸子這麼狡猾的傢伙,應該知道我國的本土援軍大概一個多月後就能抵達半島。數十萬大軍來援,他的這點兵力將如巨石下的鳥卵,被一下碾得粉碎,辛辛苦苦建立的叛亂基地,也將一下子被連根除掉。瘸子肯定有所算計,不會甘心讓這種局面出現。站在敵人的角度想想,瘸子如果要改變這種態勢,又應該怎麼辦呢?”
“哦?”史吞拿眼中一亮,“你有什麼主意?”
“如果我是別亞,就一定會想辦法儘早將我們這支騎隊殲滅,這是唯一的活路!把我國後方這支唯一的機動部隊除掉後,因陛下在前線吃緊,抽調不出兵力回防,後方的守軍只能困守大城市和交通要津,廣大的農村鄉鎮盡皆失去控制。如果我是別亞,就會攜此之威,不僅繼續奪取村莊集鎮,還要協力攻佔大城,在我國後方腹地建立起一片鞏固而牢靠的叛亂基地。”賽義德緩緩整理思路道:“這種戰法非常難以對付,如果讓別亞完成任務,即便我國援軍主力抵達,瘸子亦可以依託基地防守,有繼續頑抗下去的資本,而不至於坐以待斃!”
“你是說,瘸子這麼做,其實是……”
“正是!他以極其囂張的態勢煽起叛亂高潮,其實正是想誘殲我軍!”賽義德點頭道:“目前的態勢下,他達成這一任務,也並非完全不可能!”
“那他會怎麼做呢?”
“他會怎麼做,現在我也沒有想通。”賽義德摸著自己的大鬍子,皺眉沉思,“不過,瘸子一直在飛梭城附近活動,把這座大城徹底變成叛亂海洋中的孤島,顯然是想攻我所必救,在這裡頭做文章。”
“你想想,先輸後贏,在哪裡跌倒又馬上在哪裡爬起來,還有比這更振奮軍心的嗎?消滅我軍,拿下飛梭城,然後再急劇擴大叛亂範圍。等他們形成了潰爛之勢,搞出一個國中之國後,即便數十萬本土大軍趕來,只怕一時半會也不一定能奪回失地。何況,本土援軍還要北上聖傑西城拱衛陛下,今後的形勢將如何發展,就很難斷定了。”
“對呀!”賽義德一番分析,史吞拿拊掌大叫。
他幾乎整個身子趴在了地圖上,仔細研究飛梭城周圍的形勢。可惜,琢磨了好半天,未能有任何收穫。
“不至於吧!”史吞拿無奈地抬起腦袋,“飛梭城都已經打成這個樣子了,瘸子還能在這裡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