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葉可以作證,其他的玩意,我怎麼著也會來幾段官樣文章,就是這軍旅之事,我是一竅不通。”紐卡爾倒確實不是謙虛,他連連擺手:“行軍打仗,您和貝葉都是此道高人,您怎麼決定就怎麼下令就行了。後勤方面,我一定全力以赴。”
“我談的不是目前的軍事問題,關於如何作戰,剛才我和貝葉已經想清楚了眉目。”丹西漸漸嚴肅起來,兩個人精似的屬下當然會意,洗耳恭聽。
“我考慮的是,衛國戰爭之後,如何鞏固現有的疆土,尤其是如何跟北部漢諾大草原上的蠻子們打交道。這個問題不解決,北方的邊境就無法長治久安,其他一切也就休提。”
“閃特一直是走廊強國,為什麼這麼多年的內治外戰,卻總是無法發展起來?原因就在於被北部的蠻子們束住了手腳。無論和平還是戰爭時期,閃特至少三分之一的軍力、最優秀的將軍,都必須駐守北部邊陲,防止蠻兵入侵,耗費的物力財力,更是數不勝數。這樣一來,根本談不上全力以赴地參與走廊核心地段——大陸公路區域的爭霸。我可不想走歷代閃特國王的老路,自己去充當抵禦蠻族的擋箭牌,讓塞爾和詹魯,甚至一些小國也在那囂張,讓呼蘭等外部實力虎視眈眈。所以必須有一個長久之計,徹底解決北部威脅。兩位都沒少跟蠻子打交道,關於這方面還請暢所欲言。”
“領主計慮深遠,我也就不揣淺陋,談談自己的一些看法。”思索了一會,貝葉首先開口。
“行了,在我面前收起一切廢話空話,有話就直說,誰再跟我咬文嚼字地玩文字遊戲,我就把誰踹下車去。”信奉實用主義的丹西,在這種私聊密談的時候,極厭惡官場虛偽的客套和廢話,他半是玩笑半是當真的提醒著貝葉。
貝葉吐吐舌頭,接著說道:“領主想必有印象,您原來問過我,漢諾大草原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我回答那是一片遍佈狼群,貧瘠而廣闊的土地。漢諾大草原地廣人稀,它的面積比中央走廊還要大好幾倍,可資源卻非常的匱乏。那裡氣候惡劣,冬季漫長寒冷,夏季炎熱短暫,氣溫變化劇烈。”
“更要命的是降水稀少,植被稀疏,基本上十年一大旱,五年一小旱。缺水的季節和年份,河水斷流,牧草乾枯,牲畜死亡,如果找不到足夠的生存資源,等待各遊牧民族和部落的就只能是滅亡的命運。這種情況造成了各民族與部落逐水草而居,為了有限的生存資源不斷地發生爭鬥。”
“有人說過,整部草原史,就是各族爭奪肥沃牧場,彼此吞併的歷史;就是受牧群的需要所驅使,從一個牧場到另一個牧場進行無休止遷徙的歷史。千百年來,草原人已經適應了這種遷徙和鬥爭,弓馬嫻熟,吃苦耐勞。”
“草原民族間的戰爭是非常殘酷的。由於大草原地勢寬闊平坦,無城可守,無險可恃,勝則一路凱歌,君臨天下,敗則一潰千里,血灌草原,甚至整個部落、整個民族變為勝利者的奴隸。豐富的戰馬資源和特殊的地理環境,又使得草原民族的軍隊機動性極強,來如風,去無影。這裡的戰爭沒有前方與後方之分,沒有防禦體系,也沒有強大的後勤支援隊伍,有的只是敵人與族人的分別。敵方的牧民,拿起武器,躍上戰馬,就是敵人的戰士;敵方的戰士,跳下戰馬,拿起鞭子,就是牧民。消滅敵人,就能搶到敵人的牲畜和糧草,就能以戰養戰。這裡沒有軍隊與平民的分別,沒有安撫與懷仁,有的只是掠奪、殺戮與征服!”
“在這樣的環境中脫穎而出的領袖,當然是才能出眾,狡猾狠辣。不過這個並不可怕,定居的農耕民族裡殺出來的領袖,在這方面不見得比他們差。”貝葉不由得偷瞥了丹西一眼,丹西神色無恙,認真傾聽。
“可怕的是草原上的戰士。無論是農夫還是牧民,我們的老百姓都過著遠比這些野蠻人要舒適得多的定居生活,從裡面招募計程車兵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才能上戰場,更要供給他們各種必需品,從而產生壓力巨大的後勤問題。”
“不像那些草原蠻子,艱苦的生活已經將每個男子培養成戰士,戰爭已經成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這些草原蠻子們就是狼,兇狠狡詐且精於群斗的狼,警惕著周圍的危險,尋覓著比自己弱小的動物。他們生活、放牧的地方,就是他們的天然演兵場。從整體上講,在戰鬥力方面,蠻子們有天然的優勢,這方面我們不能存有任何的幻想。”
“哼!”丹西對猛虎軍團的戰鬥力相當自豪,貝葉對蠻族的誇讚令他有些面色不善:“這樣說來,我們就一無是處了?不見得吧!要是這樣,我們豈不是隻有束手就降的份?”
“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