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士們以生命為代價所創造出來稍縱即逝的機會,用鐵蹄、長矛和戰刀開路,朝著缺口處狂突猛進,狠狠地楔入敵陣!
丹西親自擔綱箭頭,他豎砸橫掃,往往一棒下去,就能在這片鋼鐵叢林中劈出一個數米寬的大口子。身後的勇士們,跟著他催馬狂進,把已有的缺口加深拓寬。
這把最銳利的匕首,刺破錶皮,切開血管,捅穿層層肌肉纖維,似一股灼熱狂飆,直朝著敵陣的雲深處席捲而去!
索司的萬騎隊則是學習了曾多次與猛虎騎兵交戰的遊牧民族戰法,自側面斜插側捅。
一排排戰士手持投矛朝步兵方陣擲去,給予敵軍遠端打擊,即將近身,又突然勒馬轉回。身後的一排戰士隨之而進,衝刺,投矛,轉馬回身……
這麼來來回回,一波接一波地輪番上陣,不斷有人被釘死在地上,即便是頑強的詹魯步兵也不免出現了躲避、畏縮等現象。
一旦發現機會,早已手癢的敢死隊勇士們立刻發起衝鋒,從殘破的缺口處,一隊隊殺向敵陣中心。
在正面和側翼聯合猛烈衝擊下,原本如一塊鋼磚的詹魯方陣,也開始出現了道道裂痕,猛虎騎兵似水銀瀉地,若利刃穿心,無孔不入地沿著裂痕而進,把一大塊鋼磚捅成很多小塊、碎片、碎屑,甚至是粉末。
而身後湧來的騎兵戰友們則像漫溢的洪水,將這些小塊進一步砸碎、搗爛,將足夠小的碎屑和粉末淹沒、吞噬……
夾在兩軍之間的那條又窄又淺的小河,成為荊棘堡之役中爭奪最激烈的戰場。
猛虎騎兵、詹魯降軍、荊棘堡禁軍、山民義軍和勤王民團,在這裡進進退退。
馬掌、人腿,在這裡來回踐踏。
火把、箭矢、標槍、投斧,也在這裡密集地砸落。
不斷有人和馬慘叫著跌落河中,濺起濁水、泥漿和血液的混合物,但身後的戰友依然前赴後繼,不斷地開向這條死亡之河……
應該說,這條小河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戰略意義,其得失對戰局的影響也相當有限。不過,在兩方猛力對攻,殺紅了眼的情況下,對戰士們的心理影響卻不可忽視!
這是戰前兩軍營壘的分界線,是戰場的重心所在,更是勝利的一個重要標誌,能大大激發士氣鬥志,故而令交戰雙方極為看重。
未及片刻,河水盡赤,屍積淤道的慘烈場景,就展示在大家眼前。
右翼丹西稱雄,左路蓋亞逞強,中央則擠成一團混戰,山民義軍雖然佔優,但優勢並不明顯,不能馬上將對手消滅或者擊潰。
戰局僵持著,平衡的總體形勢仍然無法打破。
經過近兩個小時的廝殺後,寬達五公里,原本呈“一”字形的戰線,開始逆時針旋轉。
丹西和蓋亞各自率領本方右翼部隊跨過了小河,搶佔這條重要的心理線,令敵軍中陣側翼暴露在本軍主力部隊的刀鋒之下。
兩人並不知足,繼續奮力挺進,意欲進一步擴大戰果,徹底打垮對方的左翼,實現左旋側插的作戰意圖!
威達和蓋蘭都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他倆頑強抵抗,死死頂住,雖然形勢不妙,卻緊緊咬住對手,不給對手騰出手來旋擊中路的機會。
兩方的左翼指揮官都非常清楚,如果本軍潰敗,那麼全盤戰局就已輸定,噩夢般的可怕場景就會在荊棘堡平原上演!
無論付出多大的犧牲,都必須阻止這種慘劇的發生!
天都已經濛濛亮了,打得正歡的兩軍卻毫無知覺,依然在暢意屠戮,縱情廝殺。
丹西和蓋亞的右拳都已經推開對方左掌的攔截,但卻被纏住,無法鉤向敵人的頭顱。兩人都有取勝的機會,但卻不能迅速打破僵局,化區域性優勢為全面勝勢。
各支參戰部隊都進入到物我兩忘的境界之中。包括丹西和蓋亞在內,所有參戰人員都打得有些過分投入了。他們的眼睛裡只有敵人驚惶的面孔,心裡只想著趕快打破膠著戰局,贏得勝利女神的迷人微笑,卻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霍夫曼率領後備萬騎隊焦躁不安地看著眼前紛亂的戰場,卻限於丹西的死命令而不敢違逆,不能去為同袍戰友分擔重任。
猛的,這支預備騎隊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歡呼!
緊接著,歡呼聲擴充套件到整個戰場!
“請轉告柯庫裡能將軍,傳播聖教,廣佈福音,本就是真主委任我的神聖職責。”休倫合掌施禮道:“如若瑟連陛下肯予賜見,我定當親自前往什罕布林。”
“也請轉告大將軍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