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提過先生喜歡品茗,我想請先生幫我看看這是不是真品。”
帕巴特儘管極力抑制,也無法掩去目光中的欣喜,甚至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翻檢著茶葉:“嗯,色翠、香郁、形美,極品龍井果然名不虛傳……”
“嘿,不只有龍井,碧螺春、鐵觀音、毛峰,啊!還有君山銀針呢!”丹西有些得意地將木箱內的茶葉一包包地扔上桌子:“怎麼樣,帕巴特先生,這份拜師聘禮還過得去吧!”
哼哼,牽牛要牽牛鼻子,沒通徹地調查過你帕巴特,我怎麼會隨意提出建議來呢,丹西心下暗想。
帕巴特聞言,手指不為人察覺地微微一震,迅速將視線從茶葉上切斷,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聲音平靜,面無表情:“領主好意,微臣心領。假若領主將微臣所好之物贈送,微臣自當欣喜笑納。不過出任國師事大,微臣個人嗜好事小,為國家的綱紀著想,微臣也只有忍痛割愛了。”
帕巴特堅拒誘惑,格局又恢復到起初的僵持狀態,望著他針插不進,水潑不入的樣子,用盡心思的丹西氣衝腦門,一拍桌子,茶具蹦起老高:“帕巴特,別再兜圈子了,我丹西喜歡爽爽快快,直來直去!不要推辭了,這是命令,明天你和安多里爾將被任命為國師!”
帕巴特處變不驚,俯身跪倒:“既然如此,微臣遵命。”
丹西一張口就後悔了,好嘛!明明想上演禮敬賢士,現在卻成了陷害忠良!
他趕緊將帕巴特扶起來:“帕巴特先生,剛才一時衝動,口不擇言,哎呀,先生千萬不要往心裡去啊!”
“主上與臣商議,臣當儘量堅持自認正確的意見。不過一旦主上決心已下,無條件遵從則是臣子義不容辭的責任。”
面對這樣一位倔強而滴水不漏的老官僚,丹西只有舉手投降:“帕巴特先生,我看這樣好了,國師一職我暫不設,您就屈尊出任閃南總督。公開場合我們行上下之禮,在私人場合我們卻是師徒關係。”
也不管帕巴特同意與否,丹西倒地就跪,行拜師儀式,帕巴特欲起身相迎,被丹西伸出雙手牢牢地按在椅子上。
“咚!咚!咚!”丹西連磕三個響頭,才站起身來,長舒一口氣:“今天讓老師屈尊多次,現在才算賺回來一點。”
面對這樣一個“好”學生,帕巴特也只能內心苦笑,端坐默然無語。
“老師啊!學生目前遇到了一道難題,我跟安多里爾討論了很久都沒能找到解決辦法,今天老師來了,正好請教哩!”丹西剛拜師就出題,看來那兩箱茶葉也不是那麼好掙的,帕巴特暗忖。
丹西也不管那多,滔滔不絕地吐苦水:“老師呀,別看我現在風風火火,其實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閃特這個攤子太大了,我一陷進去就難以自拔,無數政務纏身,千根絲、萬條線,攪在一起,理不出個頭緒來。閃特遭受戰爭嚴重破壞,需要數年時光恢復元氣,財政來源枯竭,光有支出沒有收入。我們接管了閃南的全部行政機構,收編了各地諸侯大量良莠不齊的雜牌軍,現在閃南有五十萬軍隊,巨木堡三城有九萬軍隊,總共將近六十萬人,按每人每年十個金幣計算,一年光軍餉就得六百萬,加上各種軍糧物資消耗,一兩年工夫國庫就光了。我也一直在想裁軍,給這支吃糧大軍減減肥、消消腫,尤其是把裡邊的兵油子、兵痞子清除出去。可現在的形勢是,周邊各國對我們心懷嫉恨、虎視眈眈,原閃特南部的各級官吏對我這個外族人戒心很重,陽奉陰違、貪汙腐化比比皆是,就更別提辦事拖沓,歪曲施政的事情了。安多里爾和馬特最近不顧疲勞,加大了檢查監督的力度,可因他倆的外人身份,也難以得到這幫官員們的認同,反而引起了一些人的強烈反彈,這不,今天玫瑰堡的行政長官雷茨帶頭,二十幾個官員上書遞交辭呈。照我的脾氣,這幫混蛋早該滾蛋了,可問題是換誰來繼任,新人能坐得穩位子,搞得定政務嗎?外有強敵、內有隱憂,我不能不靠強大的軍隊來鎮住,靠利於民的政策來穩定人心,可長此以往,財政肯定吃不消,弄不好就會自我崩潰,唉,真他媽的是個怪圈。”
“這就是你遇到的難題嗎?”帕巴特眉頭微蹙。
“是啊!是啊!老師有什麼良策嗎?”丹西的話語裡充滿了期待。
“此題無解。”
丹西張大嘴巴,目瞪口呆,費盡了心機,就換來大清官的這麼一個結論?
帕巴特緩緩開口:“領主所提出的問題,包括以下幾個方面:穩定新領地形勢、平衡財政、整頓吏治、爭取民心、抵禦外侮、裁汰和重組軍隊。這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