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扼守交通要道的重鎮固原堡已經失守,大將軍坎塔生死未卜,城內的大軍全軍覆沒。
這些日子,曼尼亞的守軍和居民們都在忐忑不安地等待著敵人的來臨。而今天,一直橫在人們心頭的威脅終於變成了現實。
在無數曼尼亞軍民的注視下,羅米帶領三萬騎兵從南面沿著王都大道直趨曼尼亞城下。
雖然只有三萬人,但這些戰士都是丹西從巨木堡帶來的非閃特籍精銳騎兵,對於他們的忠誠心和戰鬥力,羅米信心十足。
為了增強對城頭軍民的心理威懾作用,羅米特意將騎兵布成齊整的陣形前進,同時擴大隊伍的橫向和縱深間距,各處廣佈旌旗。在城頭軍民看來,這是一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大軍,它正浩浩蕩蕩地朝自己的城市開過來,給人巨大的壓迫感。
望著城下的敵軍,在凱日蘭心裡,也是非常矛盾。一方面,他為毫無容人之量的紐伯裡的失敗大聲叫好,另一方面,他又為老上司維涅夫的安危捏一把汗,對丹西的猛虎軍團仍充滿戒心。
今天猛虎軍團如約而至,凱日蘭心中也是猶疑不已,不知道是否應該遵守諾言向投奔丹西。
“再等幾天,看看形勢再說吧!”凱日蘭喃喃自語。
這天清晨,裡然城也是一個美妙的晴日。矮胖的尤里奇,站在裡然城的北門城樓,手裡拿著一封書信。這是早上城下的箭手射上來的,猛虎自治領的領主丹西寫的親筆信,約他今晨在城下單獨相見。
北門的猛虎軍團大軍,緩緩地撤離到城外兩公里處立定。在猛虎軍團軍陣與城門的中點,即城門一公里遠處,佇立著一面巨大的遮陽傘。傘底下僅擺放了兩張椅子,除此以外,沒有其他任何物件。一身閃特便服的丹西,騎在苦娃背上,正離開身後的大軍,朝著遮陽傘處緩步前進。
“華司,給我備馬。”
“將軍,還是不去的好,當心有詐啊!”
“沒事的,去準備吧!”
與裡然城和曼尼亞的陽光明媚相反,鷹嶺和周圍的亮月平原卻是濃霧籠罩。
濃得幾乎化不開的大霧,成了主宰世間的真正統治者,幾步開外,周圍的事物就無法看清,所有的一切,都給人朦朧而不真實的感覺。
“將軍,將士們已經用完了早餐。不過天氣無常,請您決定,我們是繼續行軍呢,還是等待霧氣散後再走呢?”萬騎長兼行軍參謀達克西姆跑過來問道。
用完了早膳的斯里伯格,一邊剔著牙,一邊看著周圍士兵。為了避開落日谷這個伏擊的絕佳地區,小心謹慎的斯里伯格果斷地繞道鷹嶺。經過一夜不停的行軍後,將士們充滿了對歇息的渴望。
斯里伯格搖搖頭,堅定地說道:“沒有一兩個小時,這場大霧散不了。時間緊迫,戰況危急,領主正等待我們前去救駕呢!達克西姆,叫大家點上火把,小心前進!”
歐朗堡的五萬援軍,開始下山。
與此同時,別亞和穆斯塔法帶著三天來只睡了五個小時不到的胡瑪族騎兵,又經過連夜的急行軍,也剛剛來到山腳下。
“奶奶的,霧是出現了,可我們也成了睜眼瞎。該死的濃霧,叫我們沒法發現敵人,我現在都在懷疑,咱們有沒有走錯路。”穆斯塔法罵罵咧咧,詛咒這擋住視線的霧氣,全然不管昨天晚上,自己當時是多麼地期待濃霧的來臨。
“路肯定錯不了,我這次是數著步子帶隊前進的。落日谷東南四十六點七二公里,這裡確是鷹嶺沒錯,”別亞喘著氣苦笑道:“不過咱們事先沒有估計到,濃霧也會限制我們的視線,叫我們看不清敵人的位置。”
“那現在怎麼辦呢?是撲上去跟斯里伯格在濃霧中混戰一場,還是就在這裡乾坐著,等霧散後再跟他正面決戰呢?”穆斯塔法問道。
這個兩難選擇,也叫別亞頭大如鬥。
掏出胡瑪戰士作為乾糧的牛肉乾,狠狠地咬了幾口後,別亞翻身下馬:“穆斯塔法,你去叫將士們下馬整隊;菲爾,你帶兩千人在山下看守戰馬,必要時阻擊下山的敵軍。奶奶的,與其坐著等死,不如衝上去賭一把命!”
就這樣,所有的戰馬都被集中起來,由菲爾帶領兩千預備隊在山底下統一看管。其他的胡瑪戰士們手持鉤月彎刀,肩負弓弩,排成長隊悄悄地向坡上攀登。
兩支軍隊你沒發現我,我沒看見你,像兩隊瞎子一樣,一支從上往下,一支從下往上,在平緩的鷹嶺北坡上,開始沿著各自的軌跡前進。這場鷹嶺大戰,就以如此奇怪的方式開始了。
裡然城的北門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