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的劃分為一個四國交界的的丁字形的敏感地帶,而古渡哨所則恰好卡在這個“丁”字的中心結合點上。
古渡哨所的得名,在於它的旁邊,奔流河與斜河交匯處有一處古渡口。由於這個渡口連通兩河,扼住了兩條黃金水道的咽喉,具有極重要的軍事價值和商業價值,因此聖瓦爾尼特地派出了五百名士兵駐守此處邊境要地。
此時大多數的守軍都已經睡下了,只剩兩個聖瓦爾尼的哨兵值夜班。他倆拿著武器,懶洋洋地靠在工事的牆上邊,一邊看守著關卡,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胖大坨,發什麼呆,又想小媳婦啦!”
“麻桿,你懂個屁,現在的娘們都是些嫌貧愛富的騷貨,沒錢連個黃臉婆都娶不到。自從那個鬼猛虎軍團駐紮到斜河南岸以後,商隊全都改道繞路了,幾個月來老子連油水星子也沒撈到,剩下那點軍餉連吃飯都不夠,還能娶上媳婦?還是等著服完兵役後回家種地去吧,至少還能賣糧換幾個錢。”
“呵呵,我們風流倜儻的胖哥,也會回家種地,想起就覺得好笑。”
兩個哨兵聊天的時候,悄悄地,哨所旁的草叢裡,一個頭發比身下雜草還要亂的老人探出頭來,縮頭縮腦地打量周圍的情況。
即便認真觀察,你也很難認出這就是聖瓦爾尼著名的藥劑大師厄爾布。他那已經斑白的頭髮用自制藥水染成了黑色,臉上和手腳處都塗了特製藥膏,面板也變成了黑色,鷹鉤鼻子也用黑色橡皮泥加寬加厚,成了獅子鼻。
上一次厄爾布在自己的實驗室裡,魯道夫突然拔劍相向,幸虧不知道是誰及時發射飛鏢,迫使魯道夫回劍自衛,僥倖保住了自己的一條性命。
厄爾布的實驗室裡有一條不為人知的秘密地下通道。此時正在酒精燈上煮燒的藥劑瓶恰好爆炸,遮蔽了眾人視線。趁著魯道夫撲出去報復投鏢人的機會,老頭掀開暗板,一扭身鑽進地下通道開溜。
這些日子,老頭苦思冥想,一直也搞不明白,自己看著他長大的魯道夫為啥突然會要自己的命,而對於是誰救了自己就更加糊塗了。
不過活了幾十年,老藥劑師心裡清楚,魯道夫現在是聖瓦爾尼軍界高官,得罪了他,就是告到國王那也沒用,除了逃跑,沒有其他法子能保住自己的命。
這些天來,老頭易容改扮,晝伏夜出,終於逃到了邊境處的古渡哨所。
這是最後一個關卡了,過了這裡,就是他國的領土,魯道夫那個黑心的小娃娃再難害到自己了!想到這裡,老頭心裡一陣激動,右腳不小心踩上了一塊石頭。老頭年紀大了,重心保持不住,一個趔趄仰天就是一跤!
“什麼人!”草叢裡的聲音驚動了兩個哨兵,兩人提起長矛,操起佩刀就衝過來。
厄爾布老頭功虧一簣,最後關頭出事,心裡那個悔恨呀,就別提了!
“呀,我還以為是奸細呢,原來是個老黑奴!”外號麻桿的哨兵將厄爾布老頭一把提溜起來。
“喂,你是哪個莊園裡的,是不是偷跑出來的奴隸呀!”胖大坨顯然更記掛金幣,要是能抓住偷跑出來的奴隸再送回去,肯定也能領些賞錢。
“不,不,不是,”厄爾布有些心慌意亂:“我只是一個過路的商人呀!”
“商人?”麻桿冷笑著,顯然不信厄爾布老頭這漏洞百出的謊言:“那怎麼會深更半夜,在邊境的草叢裡窩著?”
麻桿這句話這倒是提醒了厄爾布,他趕緊解釋:“我確實是趕路的商人,剛才一時尿急,想到草叢裡小解,結果摔了一跤。”
厄爾布這話倒是編得有些像樣,剛才經這麼一折騰,老頭嚇得褲子都尿溼了,臊烘烘的,煞是難聞。
麻桿掩著鼻子,半信半疑,貪財的胖子則還不死心:“你既然說自己是商人,那你帶的貨呢?”
“貨?”真是腦筋急轉彎哪,厄爾布趕緊再想辦法補救。
“貨,在,在,”他從懷裡抖抖唆唆地掏出一個玻璃瓶,裡面盛著些紅色的液體:“這是我帶往所拉密公國的藥劑。”
“這就是你帶的貨?”麻桿和胖大坨既失望又感到好笑。
“是啊!這可是藥劑大師厄爾布親手調製的藥劑啊!”
這一點,厄爾布倒是沒有說謊,可兩個哨兵卻已經抱著肚子連眼淚都笑出來:“哈哈,哈哈,你手裡的紅墨水如果是厄爾布配的藥劑,那我們手裡的就是歐麥爾陛下親賜的神槍寶刀啦,哈哈哈。”
厄爾布老頭心裡直嘆氣,這年頭,怎麼說真話沒人聽,說謊話卻有人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