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拚命地嚷著,只有長大了才能照顧姐姐……那麼急躁地長大,成熟,他終於成了一個男人了。
蘇安兒哭得很疲憊,意識模模糊糊,只覺得哭出聲來才能好受一些,她已經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了,只是覺得無盡的疲憊,只有眼淚將這些疲憊衝出來。
第六十四章【雨天】
從電梯下來,到醫院一樓的時候,蘇安兒已經止住了自己的哭泣。
小女孩哭著,大家覺得可愛;美女哭著,大家覺得梨花帶雨;一把年紀的“老女人”再哭,只會讓人覺得怪異了吧。
只是,難道傷心難過還要分長幼美醜?
沒有人比誰更堅強,成人的心也沒於比小孩強硬。只是,長大的人學會了控制自己——讓眼淚往心裡流,與血液融為一體。
天,慢慢開始陰沉了。烏雲從四面八方聚籠到這一片天空。
雷陣雨,果然是要下了。
蘇安兒走出了醫院,她沒有讓小珂扶著她,她覺得沒有那麼誇張,什麼難過的事情都會過去的……只要給她一點時間。
“姐,我們回家吧。”蘇小珂跟在後面,看著蘇安兒不知道要往哪裡走的身影,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蘇安兒搖了搖頭,她不想回去見媽媽,她怕自己無法偽裝成平靜的樣子。
沒有目的,沒有方向,蘇安兒又向前走了幾步。
蘇小珂只能在後面跟著,緊緊地跟著,害怕她忽然就在自己的面前消失了。
天更黑了些,隱約已經開始閃電了。
這個夏季天氣很好,雨下得很少,像這樣雨後的雷陣雨好幾個星期沒有出現了。
“姐,真的要下雨了,我們回去吧?”蘇小珂抬頭看了看天,不自禁地皺了皺眉頭,蘇小珂小跑過去,拉住姐姐的衣服哀求道。
蘇安兒停在那裡,依然搖頭,一點點地將弟弟推開,開口道:“小珂,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求你了。”
蘇小珂愣住了。
他從來沒有聽過姐姐用這樣絕望和哀求的語氣與自己說話,一瞬間,他不知道如何反應。等蘇小珂回神的時候,蘇安兒已經在他面前消失了。
天空,終於開始下雨了。
開始的雨並不大,雷聲卻震得很響,在街上的人都彷彿逃竄一樣,像四面八方散去。混亂的人群,蘇安兒的身影一下子消失了。
蘇小珂不安地抿了抿嘴,有些緊張地撥著姐姐的電話。
鈴聲響了好久,卻沒有被接起來。
蘇小珂愣愣地站在那裡,看著眼前向著四面八方逃竄的人群,握緊了拳頭——最後一次,最後一次,讓姐姐為別的男人大哭一場。
蘇小珂楞楞地看著忽然變得一片安靜的街道。
忽然變得冷清的街道,只是偶爾開過來幾輛車,蘇小珂忽然覺得很無力,他不知道姐姐去裡哪裡,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該死”蘇小珂直直地將手機砸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
一個閃電滑過天空,整個世界變得十分明亮。
蘇安兒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走,她只是想找一個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地方,一個人呆一會兒。
雨開始下大了,本來乾燥的街道上一下子溼漉漉的。
路邊的榕樹上還鮮嫩的樹葉也被大顆大顆的雨水打得脫落下來。
人群裡很多人在快速的奔跑,這場雨下得有些急躁,很多人才發現天黑了一下,就嘩啦啦地下起雨來。
他們甚至找不到一個躲雨的地方,身上已經溼漉漉的了。
蘇安兒傻傻地看著奔跑的人群,明明感受到雨水透過單薄的夏裝透進來,刺骨的寒。心裡也明明知道應該找一個地方躲雨,身體卻怎麼也動不了,好像一個玩具娃娃,忽然失去了電池一樣。
身體變得好像不是自己,意識卻飄散在空氣裡。
道路上的人都已經不見了,熱鬧的街道一下子冷寂下來。
雨水裡只有車輛緩緩開口的聲音,緩慢而壓抑。
蘇安兒傻傻地走著,雨水落在她的身上,頭上,甚至落進了她的眼睛裡。
頓時,眼睛一陣發疼,蘇安兒連忙伸手去擦,卻是越擦越溼。
整個世界變得潮溼,好像所有的人都在流淚……
……
肖穆坐在轎車內,有些心煩地罵了一句“這個鬼天氣”。
今晚,本來還約好了和一個新認識的女模特“共進晚餐”的,這種天氣,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