錘,一臉輕鬆,力氣很是不小。
聽到眾位同僚附合,他也不為己甚,只是笑吟吟的等著魏總捕決斷。
做事不能急躁,最忌操切,表達過自己的立場之後,就不必再多說話。
反正憑自己一身本事,今日之事,還真算不上太過危險。
最重要的是,從神婆的碎肉塊中,石玉剛發現了十分驚奇的事情,那堆碎肉很眼熟啊,種種痕跡都在表明,他認識這種攻擊,那種撕裂空間無堅不摧的劍法。
魏進魏總捕的臉色一下黑沉下來,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石玉剛,心想這傻小子怎麼一病起來之後,就如變了個人一樣,做事方式不再象以往那般直來直往,會順勢用力,借力打力了。
更是很會刁買人心。
“這也是個威脅。”總捕頭沉吟著沒有說話,進退兩難了。
他總不能說,自家師兄昨晚辦事一宿未歸,師門已經得到噩耗,傳訊讓他嚴察死因,找到兇手並不計代價報此血仇。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魏進在金華雖然算是一號大人物,但比起明心道人在師門長輩那裡所受到的寵愛來說,卻很是有些不如的。
這份諭令,他根本就不能違背。
是不可推託的任務。
“明心那傢伙常年給師門做一些陰私的事情,氣質陰沉詭譎,按理說,在師門中應該沒什麼人會喜歡才對,但他偏偏又深得掌門師伯清雲真人信重,難不成,還真的是師伯俗家血親?”
魏進其實也是不得已,他知道這次案件,既是危險,也是機遇,端看自己怎麼去把握了。
是富貴險中求,拼一把,還是穩中求勝,得過且過?
現在局勢很明朗,底下的捕快明顯都不看好繼續追查,一意孤行的話很可能會兩邊不討好。
費盡心力,反而招來禍患。
魏進拜入嶗山道出雲觀門下,師父取號曰明法,並讓他行走紅塵,體悟道心,就是指望他能道心通明,法力無邊。
結果,他並沒有辜負師父通玄真人的一片苦心,不但是一身法術練得極好,而且,在金華城中,也為嶗山道立下汗馬功勞,掙來了很大的名望,積聚了許多香火。
如今誰不知道,出雲觀同輩之中最出色的兩個弟子,明心明法,心不如法。
當然,為門派做出再多項獻,實力再強,其實也並不代表著什麼。
也不一定就能得到高層的信重,得傳妙法。
這是一個很糾結的事情,若說魏進對明心道人不心懷怨恨,那是假話。
憑什麼,那傢伙什麼功勞都沒有,卻可以獲傳門派根本法,而自己只是學得一些雜學和體術。
如果一直這麼下去,最後的成就,自己多半是比不上明心的,這是一件很憂傷的事情。
所以,對明心身死這事,他其實是很高興的。
但這一點卻是不好表現出來。
無論怎麼樣,他也得裝出很難過很難過的神情,表現出師門恩重、兄弟情深的姿態。
這仇還真不得不報,否則就是自絕於山門,以後前途堪憂。
因此,他還是決定要進山。
“那也行,其他兄弟就留在原地接應,以防萬一!但石捕頭、洪捕頭兩人武藝高強,身懷絕技,卻必須隨某進山,府臺大人那裡,可是不好交差吶。”魏進斟酌著說道,語氣卻鏗鏘,不容置疑。
想要置身事外,想都別想。
魏進能做到總捕,這些年來一直屹立不倒,當然不得簡單人物。
此時雖然被人擠兌,卻並沒有表達不滿,字字句句都是正理,讓人不好推脫。
洪捕頭是一個挎刀的精瘦漢子,縮著腦袋沒有發表意見,此時聽到大帽子壓下來,直呼晦氣。
他一直保持低調,隨風兩邊倒,卻不料仍然逃不過去。
的確,出了人命案子,而且死了十多人,沒有個說法,知府大人那裡可不好應付,指不定,這身皮就保不住了。
府臺大人聶文臻是天啟二年進士出身,十餘年曆遷升任正五品金華知府,官運說不上有多亨通,但比起一些同年來說,其實也算是極為不錯了。
他這人極為愛惜名聲,信奉孔孟之道,平生不論鬼神,治下嚴苛,是眼睛裡揉不得半點沙子的人物。
這是他的行事風格,也是他的升官法寶。
這麼一個人,要說對百姓是一件好事,也不盡然。
如果是在政治清明的時候、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