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能會跟月華見面……”
“我不確定她會不會來,她是說她想來,但……”
茱敏拍拍淨文的手。“不要露出那麼為難的神情,這不是你的問題,她……好嗎?”
“挺好的,她已經快拿到碩士學位了,現在正準備趕論文……”幾個月前,她與月華聯絡時,月華曾說如果可以把論文提前趕完,便能趕回來參加婚禮,但近來一忙,她也無暇再打越洋電話確認,所以也不清楚她今晚究竟會不會出現。
是嗎?原來月華已走到那了……而那也曾是她希望走的路。
“茱敏……”
“嗯?”
淨文鼓起勇氣看著她。“如果今晚,你真跟月華碰面了,你打算怎麼辦?”
茱敏愣了愣,然後搖搖頭。“我沒再想了,套句老人家說的,遇山爬山,遇水過水,日子也就這樣過了……”
門上再度傳來了輕敲,她停住不語,這回進來的是伍家的人,茱敏退到一旁,將空間讓給他們。
她走到窗邊,望著遠方的景觀。
月華今晚究竟會不會出現呢?
月華會來嗎?
丞風坐在車子中,凝望飯店的大門口,來參與喜宴的客人已經愈來愈多,其間還瞥見不少眼熟的人,這次來參加的多半是隔壁班的同學……
隨著喜宴時間的迫近,他不覺握緊拳頭。
即將見到他曾傾心愛戀的女子,為什麼他的心情卻不是全然的興奮和開心呢?反而是莫名的焦慮與惶然不安……
自從知道她可能回國的這些日子以來,他的心便七上八下,無法定下來,想見她的渴望再度被燃起,可同時卻又怕見到她。
一旦再見到她,他會有什麼反應呢?是欣喜若狂,不顧一切衝到她面前將她抱住,或者是……他鬆開拳頭,瞪著掌心的汗水。
也許,他最擔憂的是,自己一旦見到了她,什麼都不會做,怕是已經無動於衷了,他甚至恐懼見到她,就怕見到她後會破壞目前所擁有的一切……
才一年呀……
一年前,只要還有她的訊息,他仍會毫不猶豫地衝到美國去找她,但如今……他居然怕見到她。
他突然好想抽一根菸,但身上、車上一根菸也不會有,因為茱敏要他戒菸,而他同意了,從此告別癮君子的日子。往後靠向椅背,他輕揉兩邊的太陽穴,試圖理清紛亂的思緒。
一年,說短也不短,卻已有許多事改變了,包括他的想法、他的感覺,還有他的生命,而在這眾多的改變中,他唯一不想變的就是目前的生活狀態——和茱敏、崇祺一起生活的日子。
是年紀大了的關係嗎?再沒有精力挑戰另一份變動?
他手支在方向盤上,額頭倚靠著拳頭。
該死!真他媽的該死!
除了詛咒老天之外,他還能做什麼呢?
如果現在有個天秤,一邊是月華,一邊是崇祺和茱敏,他很清楚哪一邊將會下垂……而事情也正因為如此,才變得更加複雜。
原本停在他旁邊的車開走了,很快就有另外一輛車補進,他沒注意到是誰下了車,倒是對方瞧了他好一會見,然後過來敲窗戶。
丞風猛地抬起頭,有片刻不能反應,在見到來者不是他所想的人之後,他頓時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開啟鎖,讓他的大學死黨陳斯文坐進車子裡。
“你怎麼了?剛剛看到我,怎麼好像一副見到鬼的樣子?是不是太久沒看到我,太想我的關係?”
陳斯文那吊兒郎當的語調,放鬆了他一直緊繃的情緒。
“去你的,幾個月前才一起吃過飯,有什麼好想的?”他沒好氣地說道。
斯文不與他計較。“你為什麼還不進去?”
丞風露出只有自己才懂的苦笑。“那麼早進去幹嗎?喜宴通常不晚個半小時到一小時是不會開始的。:他看向數月未見的老友。”你也拿到帖子?“
“是呀!本來大威也要來的,偏偏那小子臨時被公司派到大一陸去出差,想來也來不成。”
“勞碌命。”他微扯嘴角。“這麼說我們班就只有我們三人接到喜帖……”
“應該是吧!今天主要還是他們班的天下,我來也只是湊湊熱鬧。”斯文扳過後視鏡,打量自己的儀容。“茱敏呢?沒跟你一起來?”他拿出梳子梳理頭髮。
“她比我早幾個小時就到這了,應該是在陪淨文。”想起茱敏,他臉色不覺黯然,停電那一夜之後,他們的關係雖恢復成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