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你心無城府所以不知道你姐姐的心意,這點我能理解,但三年時間那麼長,南弦呢,他也不知道嗎?”“這就是為什麼我會被憤怒衝昏頭腦堅持要跟他分手的原因。”佔南弦當時好象一點也不意外溫柔突如其來的告白,而且回絕的說話也異常委婉自如,彷彿早就打好腹稿,躲在樹後旁觀的她雖然單純卻並不愚鈍,馬上明白他顯然對溫柔的心意早就有所覺察。
他明明知道,卻從來沒和她提起。
如果他早點說出來而不是一直把她矇在鼓裡,她不至於三年來一直置溫柔的感受於不顧,起碼她可以和他外出消磨時光,不用他一天到晚過來陪在她家而將溫柔逼了出去遊蕩。
如果他一早告訴她,她不會時時在半夜爬到姐姐的床上,嘰嘰喳喳地和她傾訴自己的甜蜜,快樂無比地想和她分享自己愛戀裡的酸酸甜甜。
她無法想象,那幾年對溫柔而言是一種怎麼樣殘酷的煎熬。
親眼見到溫柔伏在他胸前,哭得撕心裂肺,躲在樹後的她原本完整的一顆心被震得徹底粉碎,她不知道他們是在什麼時候分開,不知道溫柔什麼時候上了樓,也不知道佔南弦在什麼時候離去。
蜷縮在樹下的她意識裡只有唯一的一幕,就是自己的姐姐緊緊抱著自己相戀情深的男友,直哭得肝腸寸斷。
那一幕景象,令她終生難忘。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樓上,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藉口搪塞過去溫柔驚疑的追問,那夜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失眠,只要一合上眼腦海裡就會浮起溫柔哭泣中無助絕望的臉。
第二天,端午節,她和佔南弦提出了分手。
第十七章 分手,離開(2)
周湘苓沉思了好一會,道,“南弦沒和你說,我覺得這點他沒有做錯。”
“是的。”其實他沒做錯什麼。
要到長大之後她才明白,他有他的理由。
溫柔沒有和他告白前,他也不能確定自己的感覺是否真實,萬一不是,他說出來不過是枉做小人,而且就算他說了,她也不一定相信,若她不知天高地厚跑去追問溫柔,反而會使溫柔更難堪。
而就算他的感覺是真的,就算她也相信了,那時的她也肯定無法自然地面對溫柔,她可能會變得憂心忡忡,再也快樂不起來,而敏感的溫柔一旦感覺到她的變化,肯定也不會好過。
佔南弦比她更瞭解她的性格,他不想單純的她有壓力,更害怕她會反應過度——從她知道後馬上和他提出分手可見一斑,她會是以什麼樣激進而蹩腳的方式來處理這件事。
只是,從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她不僅嬌生慣養,那三年裡更被他寵得不知人間疾苦,哪領會得到他始終把她保護在光明快樂的光環內,把所有可能引發她不開心的事全隔離在兩人之外的一番苦心。
只覺得這麼重要的事他竟然一直瞞著她,害她成了把痛苦加諸溫柔的罪人,這讓她非常憤怒,連解釋都不想聽就直接把他判了罪無可恕。
“你當時為什麼堅持不肯告訴南弦原因?”“佔媽媽你也清楚他的性格,如果讓他知道了,他肯定說什麼也不會同意分手,而且一定會去找溫柔要求她和我把事情當面說清楚。”如果讓他那麼做了,即意味著她和佔南弦聯手,把溫柔逼到了盡頭。
她知道分手傷了他的心,那段時間裡她也很難過,只是,她以為,她原以為——溫柔是女生而他是男生,與其讓溫柔繼續受傷還不如由他承擔,而且潛意識裡,她想透過自己彌補溫柔一些什麼。
“你想把南弦讓給溫柔?”溫暖搖頭。
“沒有,我從來沒想過把他讓給誰,只是一時之間承受不了意外,我想不通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那樣,還有就是,在知道姐姐那麼痛苦之後,我做不到——自己一個人過得很幸福。”
以溫柔的性子,如果佔南弦的女友換作別人,她早與之公開大戰三百回合,而因為是她溫暖,因為愛她,所以三年來不管唯一的妹妹在自己面前如何放任,她始終咬緊牙關獨自承受。
在知道姐姐的心事之後,她又怎麼可能做得到,只顧自己繼續沒心沒肺地快活?
她天真地以為,分手可補償溫柔,她以為,即使佔南弦再痛苦事情也會過去,她原以為,那樣做對大家都好,時間會治療一切憂傷,毫無人生經驗的她根本意料不到,上天會和她開一個世上最悲涼的玩笑。
雖然她始終閉口不提分手的原因,溫柔還是從她的語言情緒中敏感地捕捉到了端倪,當時溫和正在瑞士渡假,可能是出於不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