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毛欣道:“這不僅僅是為了名聲面子,要是我跑了,那些鎮民便完全沒有生存的可能,如果我留下對付殭屍,說不定還有一線轉機。更何況,假使我逃跑了,我這一身都會活在自責中。與其苟且偷生,不如奮力一搏。”毛欣此時情緒變得有些激動了。
“都拿命來賭了,真值得嗎?”
毛欣肯定的道:“值得,當然值得。”
屋子裡都靜靜的,靜的只聽得見窗外呼嘯的風聲。良久,毛欣說道:“我困了,先去歇著,你也歇息吧,”
剛才那溫馨氣氛已經不在,毛欣只得離去。
那黃衣小子望著毛欣遠去的身影,目光明顯的變得柔和了許多,只聽他淡淡的道:“世間不為虛名而肯去赴死的人,我一生也僅此一見。”良久,他才低聲喃喃道:“想我一生,莫不為名利而爭,看來還不如一個小女孩。”
想著方才兩人鬥嘴的情形,內心突然湧起一陣溫馨,一陣甜蜜,黃衣小子忽地笑了一笑,低聲道:“我這一生可還沒笑過幾次呢。就為這幾笑,看來也要幫幫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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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將至,劉老爺叫丫環來請毛欣進餐。毛欣道:“告訴你家老爺,我就不和他們一起吃了,叫他一定要給我準備好器物。”說罷,便將清單交給了她。
待那丫環走後,毛欣對那黃衣小子道:“我父親不日便可趕到,他會救好你的。”沒等那黃衣小子反應,她已出門去了。
那黃衣小子望向毛欣離去的方向,雙目間射出一道異樣的光芒,無比火熱兼且堅定,只是毛欣沒有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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殭屍,集天地怨氣,晦氣而生。不老,不死,不滅。被天、地、人三界摒棄在眾生六道之外,浪蕩無依,流離失所。在人世間以怨為力,以血為食,用眾生鮮血宣洩心中無盡的孤寂。
殭屍是以眼色辨別等級。
最為低等的行屍是白眼,怨屍是黑眼,這兩個級別的殭屍被太陽照射便會化為烏有,修真之士很容易便能殺死,便是普通人借住桃花劍、糯米等物也能降伏。
戾屍是紫眼,而戾屍開始,殭屍才算是真正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戾屍之上級別的殭屍都會擁有屬於他自己的技能,神通廣大,極難消滅。
戾屍之後是紅眼的血屍,血屍級別,人間界就只有那些一派掌門以及宗師級別的人物能夠對付。而綠眼的靈屍,則在人間也只有寥寥數人能制,就算制服也未必能夠滅掉。至於更高階別的黃眼玄屍,則是大羅金仙級別的存在,人間或許也就明霞子、張三丰能夠勉強抗衡,想要消滅更是不可能。
到了黃金色眼睛的殭屍王,則上天入地,三界六道內基本無人能夠滅掉了。
毛欣也算是天資聰穎,年紀輕輕便能有滅戾屍的本領。可血屍遠強於戾屍。她不求能夠滅掉血屍,只盼能夠制住他或是重創他。
今天又是一個漆黑的夜晚,庭院之內佈滿了畫滿咒語的符紙和法幡,風把法幡吹得呼呼作響,由法幡組成的數十個小八卦圍成了一個大八卦,其中又有許多的燈盞,每盞燈都有七根燈蕊,每個燈蕊都點上了火,如此大的風,燈居然不息,火苗反而不住的往上竄,可見施術者的功力實在不弱。
八卦正中央,毛欣背上斜插著兩柄長劍,安靜的端坐其中。萬法大師和覺木散人還沒有趕到,毛欣現在只能憑藉一己之力對戰血屍了。她雙目緊閉,默運神通,神色一掃昨晚的不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超然的淡定。心靜如水,古井不波。
深夜已近午夜,天空中掛著毛毛亮的彎月。驟地,一陣“吱吱”聲,隨風傳了過來,那些燈開始左右搖擺起來,忽大忽小,忽上忽下。左閃右避,快捷無倫,人眼難睜。毛欣大喝一聲道:“妖孽,少裝神弄鬼,速速現身。”只見她兩手心相對成抱球狀,手指向天一指,一道黃色光球突然飛出,在她頭頂一米處分裂成幾十個小光球,落在每一盞油燈上。油燈的火苗瞬間“轟”的一下竄得老高,四方的燈隨著一起暴漲,一時,整個大院明如白晝,那血屍赫然就漂浮在毛欣身後的法陣外。
“你就是昨晚刺了我一劍的那個白衣女子?嗯,好得很,今天我要叫你死無葬身之地。”他聲音冰冷陰寒,庭院溫度瞬間驟冷,一股寒意直**欣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