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好了餐時,丁丁突然尖叫,呀,小脫,我沒帶錢包。
我任命地點點頭,我說,好,丁丁,我有。
丁丁一口氣吃了三個漢堡,我看了她半天,才想起她剛才坐的是自家的車。是不是她傻了20年,今天突然睡聰明瞭。
她說,脫脫,多吃。我說我真沒食慾。她說,真奇怪,今天的肯德基格外好吃。我想,是啊,掃蕩總是令人食慾大振。
吃飯後,她問我,下午還逛嗎?
我說,算了吧,我回家給樂樂洗澡去。丁丁說,也好,那你先打車把送我回家吧。
回家後,我一腦袋鑽在浴盆裡,半天后被我媽拖了出來。她說,脫脫,戈勝虎快回國了吧?
我說媽,你怎麼肯回家了?不冷戰了?我今天被人打劫了,而且是連環劫呢。
我媽說,你倒說啊。
我說,媽,今天武拉拉打劫了我,丁丁也打劫了我。
我媽就翻白眼,說,說什麼呢你,你倒說戈勝虎什麼時候回國?
我一聽差點哭了,我說,他不回來了,老太太。
我媽一驚,怎麼了?
我懶洋洋蹲在電腦桌上,他要去月球定居了,布什給批的。
胡說八道。我媽憤憤關了房門。
開啟電腦螢幕,是一片明亮的海藍。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快樂的孩子,連憂鬱的藍色都會用“明亮”來修飾。戈豆說我矯情愛粉飾太平。不開心就不開心,沒必要把一臉白痴的笑容展覽給全世界。
我不理他,我喜歡眼前電腦的桌面,一片純淨幽深的海水,無邊無際,無始無端,如一雙寧靜深遠的水藍色眼睛。
比如我們家樂樂,就有這麼一雙眼睛,這也是我寵它的原因。當然,它看到食物時,眼睛就只深遠不寧靜了,這點也很隨我。我和丁丁看到帥哥的時候就樂樂看到食物時那德行。
爸爸說,小脫,該吃晚飯了,別玩電腦了。
我說,不吃了,我在支援民族產業呢。
什麼民族產業?你分明在聊天。爸爸不知什麼時候在我身後,抱著樂樂,四隻眼睛一起瞪著我,跟爺倆似的。
我說,爸,你沒看到我正在用國產的QQ聊天,而不是外國人的MSN?這還不算愛國啊?
快吃飯,樂樂等著你呢。說完,他就抱樂樂走了。
為了不餓著樂樂,我就跟“會飛的豬”打了個招呼,說吃飯去了,匆匆下線了。
餐桌上沒見媽媽,我就問老頭,我媽還生氣呢?
爸爸苦笑了一下,說,吃飯吧。
我也不問了,只說,爸爸先喂樂樂吧。
我給樂樂撿了幾片火腿和一大塊魚肉,我爸就端給它,說,樂樂,吃飯了,你看你姐給你的粗茶淡飯,吃吧,然後很不滿的瞟了我一眼。
我說爸,咱家樂樂真可憐,長這麼大,連貓糧都沒得吃。我爸一聽直對我翻白眼。
吃飽後,正當我像氣球一樣躺在床上,試圖除錯一下呼吸。武拉拉就打電話來了,他說,小脫,快找丁丁,讓丁丁找她爸,讓她爸幫個忙,我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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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說話怎麼那麼羅嗦,你完蛋了,見上帝耶和華了?
他說,不跟你胡扯,讓丁丁給我回電話,說完啪——一聲結束通話了。
真驚了,你說武拉拉連求人都這麼個性,什麼年頭?我心裡真堵,但還特沒出息的給丁丁打了電話。
過了兩天,丁丁到我家,說是來陪我住幾天,免得我一放假無所適從。我心想說話跟唱歌似的,還不是來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這一招我N年前在她身上不知用了多少次,今天終於招報應了。
我問丁丁,武拉拉前天是怎麼回事?
撞了。丁丁面無表情。誰像她貼這麼一臉黃瓜也不敢有表情,那還不得掉一地,前功盡棄。
撞人啦?我的心一緊。
不是。丁丁擺擺手,很標準的首長氣派。我估計她是把所有臉部表情都手勢化了。
我一急,揮手一掃,把她臉上的黃瓜皮給清理了。她也不跟我急,一臉讓人發毛的笑:怎麼啦,葉小脫,上心了,當時甩人家怎麼就那麼本事啊。
我說丁金蓮你胡說八道什麼。丁丁的真名叫丁凝,“丁金蓮”是我給她起得綽號。丁丁是個心思很簡單的女孩,可惜長得太媚,一雙桃花眼,吊梢眉,我一看就會想到潘金蓮勾引武松時的模樣。就叫她“丁金蓮”,常用來攻擊她。
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