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穿完,撿出來
時又穿不及,只得精赤條條爬進箱去。
且說花晨走到中堂,見了瑞珠、瑞玉,看他兩個面容大有驚慌之色,心內疑惑起來,知道這叄個人必有不
良之事了。就要闖盡臥房,察他動靜。誰想他已把活跳的春宮,鎖在箱子裡去了。花晨走到房中,故意喝彩
他道:“好幾日不來,一發擺列的整齊了。”就到床前床後走了一次。連櫥櫃裡面都去搜檢一番,並不見一
毫形跡。只說是自己生疑,其實沒有相干。遂坐下與叄人共說閒話。不料,這事到底做不完全,弄來弄去,
依舊露出馬腳來。起先,他叄人聽見咳嗽,大家慌了,只有工夫穿衣服,開書箱,急把窩藏的人塞得進去,
就完得一樁事。不慮那一本冊子丟在案頭,不曾收拾。直到說話之際,方才看見。正要去取,誰知花晨眼快
,一把就捏在手中。叄個人慌了手腳,一齊去奪,那裡奪得過來。
香雲知道不能奪來,就先放手,故意對瑞珠、瑞玉道:“不過是路上拾得一本殘書,送與晨姑拿去罷了。
搶他做甚麼。”兩人一齊放手,花晨道:“既蒙雲姐見賜,待我揭開張他一張,看是甚麼書。”就把身子立
開,與他叄人隔了一丈多路,揭開一看,看見“廣收春色”四個字,只說是本春意圖。急急翻到後面,先看
人物,後看標題,才曉得其中意味。誰想翻來覆去不見一幅春宮,都是批評的語,方才曉得是個多情才子品
評佳人的冊籍,比春意還好看。就把一概批評細細看去,看到一個名為“玄色佳人”,後面批語竟像為他寫
照的一般,就不禁動起心來。暗想這冊子莫非就是廟中相遇的人做出來的不成?就翻轉到前面去看題頭,只
見有“某時某日遇國色叄人”的話,寫在名字之前。再把“銀紅”、“藕色”的字眼想了一會,就知道是他
無疑了。及至看到“淮陰齒幼,絳灌年尊”的一行批語,認得是瑞珠的筆跡,就放下臉來,把冊子藏入袖中
,故意嘆道:“當初造字的蒼頡,真是聖人。”
香雲道:“怎見得?”花晨道:“他造的字,再沒有一個字沒解說的。譬如姦淫的‘奸’字,是叄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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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合起來,即如你們叄個女子住在一處,做出姦淫的事來一般。難道還不曉得蒼頡造字的妙處?”瑞珠、
瑞玉道:“我們住在一處,並不曾做出甚麼事來。這話從那裡說起?”花晨道:“你們既不曾做,這冊子是
哪裡來的?”香雲道:“是我過來的時節,在路上拾得的。”花晨道:“你不要騙我。我如今只問造冊的人
現在哪裡?好好抬出來,萬事干休。若還不說,我就寫一封書,把這冊子封在裡面,寄與你們的丈夫,叫他
回來同你們說話就是了。”
叄人見他詞色不佳,不好與他相抗,只是推說這冊真是拾來的,那裡曉得造冊的人姓張姓李,住在何方。
花晨一面盤問,一面東看西看,心上想道,別處都相過了,只有這隻畫箱不曾檢驗。往常是開著的,為甚麼
忽然鎖了?其中必有原故,就說道:“這事你們既不肯抬,只得暫時免究,待改日再審。只是你這箱子裡有
幾軸古畫,可開出來待我看看。”瑞珠道:“鑰匙不知放在哪裡,這幾日尚尋不著,待尋著時開出畫來送與
姑娘看。”花晨道:“這等,不難。我家鑰匙甚多,可以開得的。”吩咐丫鬟去取。不上一刻,取了幾百把
來。花晨接到手,就去開箱。他叄人就像死人一般,又不好嗔,又不好攔阻,只得憑他去開。心上還妄想他
鑰匙湊不著,開不來。
誰想他不用第二把,頭一把就開著了。揭起蓋子一看,只見一個雪白男子睡在裡面,腿上橫著一根Rou棒槌
,軟到極處,尚且令觀者吃驚。不知他堅硬起來更作何狀。花晨見了如此奇貨可觀,豈有不居之理,就不忍
驚動他,依舊放下箱蓋,把原鎖鎖了,對著叄人發作道:“你們做的好事。這男子是幾時弄進來?每人睡過
幾十夜?好好招出來,如若不招,我就要驚官動府,叫丫鬟去知會鄰舍,說拿住姦夫,先叫他進來驗一驗,
好連箱抬去送官。”
香雲與瑞珠、瑞玉驚得面如土色,只得走到背後去商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