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客教他自去討取,笑他一番以償不別
而戍罪。」
金子榮笑道:「這個到使得。」
兩人竟往妓家。
果然不遠一二里,見一處小小門徑。神甫有些認得,直往裡面去,先把鋪蓋放下。內中有叄個妓,兩個先出
來,略有些姿色的,也是油頭粉面。後人有詩一首詠青樓故事:
抹粉塗脂出繡房,
假裝嬌態騙兒郎。
相看盡是情人眼,
摟得西施便上床。
朗庵雲:「語云:『情人眼裡出西施,俗眼大都如此。』」
那兩個妓,一個叫採蓮,一個叫秀蘭。吃了茶,採蓮先笑道:「二位相公來舍下,自有鋪蓋,何消自己帶得
?」神甫道:「蓮娘不知,這是另一個朋友的,因他不肯同來,把那鋪蓋放在這裡,後日還要取笑他。」四
人笑話不題。
妓家連忙備酒,款待二人。晚間飲至更初,兩人酣興大發,神甫摟了蓮娘,千榮攜了蘭姐,兩人隔壁而睡。
子榮本見濟, 上身,被那秀蘭做個舞蝶倒探花之勢,先將兩腿豎起,腰下襯高,待陽物到|穴邊,把手用力
一攀,兩隻腿盡情放開了。子榮的身子正像從天落到雲窠裡一般,不由他做主。況且乘了酒興,那根大物,
一下便盡根送進了。如此不上百餘合,又兼他口裡浪了幾樣肉麻的聲氣。不覺把持不定,勉強支吾,終難長
久,顛得昏天黑地不上一更工夫,就也睡去。
原來妓家規矩,一上身,恐怕人本事高強先下個狠手,你不降服他,他便降服你。子榮終是書生,被他一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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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服了。只有錢神甫在隔壁,聽見子榮 上床,便這般大哄,他走青樓中在行的,想道:「這一鬨便被他哄
倒了,我自有個排程。一上床來,只做醉昏昏的模樣,手也不動,腳也不搖。」
那蓮娘聽得隔壁如此高興,又浪得分分明明的好話,玉戶中正像有人搔他的,巴不得神甫上身,神甫只是不
動。熬了一會到把手腳揉摸起來,泥胸貼肚,像個熬不得的光景。不多時,又拿一塊絹頭,在肚下揩抹一番
及騰身上來,先做個省油火之事。這一件,舊名叫做倒澆。我這部小說後面,另行改名使喚,有小詞一首為證:
倒鳳顛鸞堪愛,肚下懸巢相配。
不是惜嬌花,怎把玉杵高碓。
親妹,親妹,蠟燭澆成半對。
右詞名《如夢令》
神甫思量這婦人如此興濃,便順手扯來,先與他澆一回通宵畫燭。蓮娘不禁春情被神甫慢慢放出手段來,十
八般武藝,盡皆全備。弄至叄更有餘,蓮娘力盡神疲,大家 的熟睡不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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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趙員外因不見了兒子,心內十分焦燥。家人打聽得錢金兩位在妓家行樂,員外連忙喚嘻跟隨,一境親到
城外來尋覓。卻是冤牽相聚,正撞著金家童子,也來尋家主。同到妓家,員外一進了門,影也不見一個。原
來二位正在睡鄉,醒來還要做些小勾當,以盡一夜之興。不想外邊喧鬧,兩個抽身起來,蓬頭赤腳,一出房
,便見了趙員外。兩個嚇得口呆,目定不是怕甚麼,只因員外是個高年尊長,鄉黨中第一正經古執人。況且
子榮又是內親,所以嚇呆了。
員外見他兩人面上顏色不好看,道是騙他兒子嫖賭,心上發怒起來,道:「你們後生家,怎麼幹這樣沒正經
的事?」
又道是:「我兒子在那裡?」
兩人道:「趙大哥幾日並不見來。」
員外愈加怒氣,叫家人房裡搜求,一定躲在那邊。只見家人進裡面一搜,便搜出趙雲客的鋪蓋來,說道:「
大官人的鋪蓋,也在此。」
員外一把扯住兩人,扯他學裡去教訓。兩人嚇得痴呆,一言也說不出來。家人便把妓家掃興一番,春抬竹椅
,打碎幾件 出門。那妓家不知甚麼禍事,契家星火搬去。
且說員外扯到半路,家人報道:「官人鋪益上有許多血跡。」
員外回頭一看,忽然大哭起來,道:「必是你兩個謀殺我的兒子了。不是謀他帶些銀子寶貝,必是因妓女面
上爭鋒,便發出歹心來。我兒子年紀又小,從來不曾出門,路也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