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的。”
亨利叫道:“幾百萬!”他絲毫不掩飾內心的驚異,人們完全有理由把這種驚訝解釋為恐懼。
希科重複道:“幾百萬,這只是不滿分子組成的小果核,我確信,如果有能手把果核種下了,一定能長出可觀的果子來。”
這一回,吉茲公爵的忍耐到了極點,他輕蔑地抿緊雙唇,一隻腳使勁踩了踩地,但沒敢跺腳,只聽他說:
“陛下,我真無法理解,我榮幸地同陛下談這麼重要的事,而陛下竟能容忍別人不時地打斷我的話頭。”
聽了這番話,希科做出非常理解的樣子,兩眼冒著火,向四周掃了一眼,用議會底務官的失聲叫道:
“別吵啦!媽的!我要找你們算帳了。”
國王又說:“幾百萬!”他似乎難以相信這個數目。“對於天主教,這是令人振奮的事;可是除了這幾百萬組織起來的人外,我的王國裡還有多少新教徒呢?”
吉茲似乎正在考慮怎樣回答。
希科答道:“四個人。”
這句俏皮話逗得國王的嬖倖們鬨堂大笑。而吉茲卻皺起了眉頭,他那些呆在侯見廳裡的侍從官也高聲議論紛紛,對希科的放肆表示不滿。
聽到那邊的喧譁聲,國王慢慢地轉過頭去,擺出他平時威嚴時的樣子,雙眼射出兩道威光,侯見廳裡的議論聲立刻平息了。
然後,他又用同樣的目光看著吉茲公爵,不動聲色地問道:
“喂,先生,你到底要幹什麼?……說得明白點……”
“陛下是否深得民心比我重要得多,因此我希望陛下明確地表明您對於天主教和對其他任何事情一樣熱心,並且遠甚於我們,使那些不滿分子找不到任何理由重新點燃內戰的火焰。”
亨利說道:“如果只是關係到內戰,我有軍隊,我相信僅僅受你指揮的部隊,也就是說你來向我提出這些極好的建議之前,剛剛離開的軍營裡,就有不下二萬五千人。”
“陛下,談到戰爭,我本該再說明一下。”
“說吧,內兄,你是屢建戰功的將領,請相信,我十分樂意聽聽你在這方面的高見。”
“陛下,我想說的是,在當今,國王們必須打好兩種戰爭:一種是思想戰——如果可以這樣說的話——,一種是政治戰。前者對付思想,後者對付敵人。”
希科插道:“天哪!真是至理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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