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俊面一肅,朗聲道:“閣下考慮極是,不過區區決不為此卑賤之行,以‘酸秀才’名號擔保。”
“死無對證,誰知道‘酸秀才’名號值多少?”
“這種說法,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除非閣下有此居心,不然便是自知必敗,才會諸多顧慮。”
“毒心佛”狂笑一聲道:“老夫也以此保證,你相信麼?”
丁浩豪雄地道:“事實擺在眼前,別無良策,不相信也得相信!”
“好,就是這句話,你我機會均等,多佔一半,這是賭外之賭,賭彼此的風度,老夫坦白說一句,一向做事不擇手段,只求達到目的,今天,老夫保證維持武士之風,尊重武二十招!
夕陽收斂了它最後的光芒,大地籠上一層灰暗。
搏鬥仍在繼續,招與招之間,時間拉得更長,一個憑藉他兵利器,一個憑籍驚人的內力,進行武林史上罕有的賭鬥。
落敗的一方,將永遠除名,這賭注可以說相當的大,一般武士,視“名”為第一生命,頭可斷,命可拋,“名”不可喪。
三代以下、人皆好名,但武士尤甚,當然,這是指真正的武士。
尤其像眼前這類不世出的高手,成名並作求致,其守成之心也更熾烈。
到了第二十五招,天色已完全昏暗。
兩人如金人緘口,全神貫注在搏鬥上,似乎不知時間的流逝。
不久,玉兔東昇,掃除了黑暗,又給大地帶來了光明。
雙方額上青筋暴露,汗珠滾滾,喘息之聲數丈外可聞。
鹿將死於誰手?
抑或兩敗俱傷?
誰也不去想,除了拼搏,任何意念都已不復存在。
唯一擊破沉寂的,是那久久始發一次的搏擊聲,與計招數的聲音。
“二十八!”
隨著一聲呼喊,雙雙跌坐地面,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搖搖不穩地站了起來,賭鬥已近尾聲,而雙方也都到了氣盡力竭之境。
“石紋劍”的光暈,若有若無,丁浩手中劍的芒影,也黯魔,本島終必受其害。”
丁浩凝重地道:“我知道,但今天放過他!”
“二主人,您不計後果麼?”
“我們賠約只限三十招……”
“我沒與他賭。”
“但我們約定不許任何一方,或者第三者插手。”
閔大娘默思了片刻,突地再次揚拳道:“二主人,我願領罰,但此獠非除不可!”
丁浩何嘗不知道後果堪虞,放他走,等於縱虎歸山,放龍入海,別的不談,單以自己將來對“望月堡”採取行動時,對方就是可怕的勁敵。
現在,對方參透了“石紋劍”秘訣九成,與自己功力悉敵,如待他參透了十成,自己便不是他的對手了。
但,大丈夫一言九鼎,豈可食言背約,當下厲聲道:“我說放過他!”
閔大娘怔了一怔,大聲道:“二主人,以後沒機會了!”
話聲中,手掌下劈……
“毒心佛”在生死關頭,本能地產生一種求生的力量,一個翻滾,彈出了四五尺,閔大娘冷哼一聲,跟蹤而進,揮掌猛劈,狂飈暴卷,“毒心佛”已無力閃避。
一股勁道,斜卷而至,把閔大娘的掌力撞散。
閔大娘連退數步,一聲道:“二主人,您……”
丁浩這一妄動其力,逆血幾乎奪口而出,勉力按住,怒吼道:“我從來沒失過言,我說不許碰他。”
“二主人……”
“沒什麼好說的!”
閔大娘又退了兩步,啞口無言,神情相當尷尬。
“毒心佛”站起身來,面對丁浩道:“酸秀才,老夫一生不識人情為何物,今夜你的表現使老夫深受感動,記上你這筆人情,我們後會有期了!”說完,蹣跚奔去。
“毒心佛”人影消失了,丁浩這才向閔大娘道:“大娘,適才我言語莽撞,請勿怪!”
閔大娘微微一笑道:“二主人言重了,怎敢怪及二主人,此魔實在太過可怕,放他一走,後患無窮,像今後這種機會,不會再有了……”
丁浩沉凝地道:“這我知道,但大丈夫一言九鼎,說過的必須算數!”
“是的,此魔功力到了如此地步,實在令人難信……”
“他憑的是那柄劍!”
“劍?”
“不錯,那叫‘石紋劍’,是‘般若庵’鎮庵之寶,八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