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醉眼朦朧地道:“還好……再喝便不成了!”
西卿窒了一窒,神色有些不正地道:“老弟先請回座間用些湯菜解酒!”
丁浩心念電轉,目前不能發作,且混入堡中再說。
慢慢再設法弄清對方下手的意圖,於是笑了笑,道:“好!好!”踏著踉蹌的步子,回到了席上。
西卿很快地跟了進來,訕訕地道:“老弟盡興了麼?”
丁浩哈哈一笑,醉態可掬地道:“盡興了,盡興了,區區一向自律勿飲過量的酒,酒最能誤事,今天感於閣下盛情,多喝了幾杯、還好,沒有即席出醜,閣下酒量,無妨再飲幾杯,區區坐陪!”
西卿臉皮抽動了數下,道:“老夫也過量了,老弟能上路麼?”
“大概不致有問題!”
“我們連夜回堡,以免堡主懸望……”
“路程遠麼?”
“不算近,中途換馬,天明可以趕到!”
“好,上路吧!”
“西卿”交待櫃上記了他的帳,然後與丁浩揚長出店,已是黃昏時分,街上亮起了流落的燈火。
出城不久,手下人已備了兩騎駿馬佇候道旁,兩人上了馬,由西卿前導,放轡疾馳,半夜到了中途,略進飲食。又有人牽來了兩騎馬,換乘上路。
晨光曦微中,望月堡已在望了。
丁浩目光掃過荒涼的曠野,想起當初被毒打致死,棄死荒野,命不該絕、被“煙雲客沈剛”所教的那一幕。
仇與恨在血管裡奔騰,他心裡想:“索債的日子來到了。
顧盼,馳到堡前,這傷心之地是他最熟稔的地方,但他裝作陌生,左顧右盼。下了馬,與西卿並肩入堡。
甫入堡門,鄭三江已朗笑著迎了出來,在一般人來說,這是難得的殊榮,但丁浩此刻的心在滴血。
他想起了受辱而枉死的娘,至今不知道骨歸何處。
他儘量抑制著將爆炸的情緒,強顏一笑,疾行轉步,抱拳道:“不敢當堡主親迎!”
望月堡主拱手還禮,又是一連串震耳的朗笑,道:“哪裡話,東卿惠然加盟,為本堡增輝不少,今後仰仗之處甚多,請!”說著側身肅客。
丁浩忙道:“堡主先請,區區豈敢僭越!”
“如此我們並肩而行!”
“請!”
進入客廳,一陣謙讓之後,望月堡主坐在正首,丁浩與西卿側坐,下人獻上了香茗。
望月堡主悠然啟口道:“稍停本人召集堡中上下人等為‘東卿’引介,並正‘東卿’之位!”
丁浩欠了欠身,道:“區區實不敢當如此厚愛!”
“那裡話,本人認為委屈東卿了!”
“這一說,區區更不敢當了!”
雙方談了一陣閒話,一名相貌威梭的黑衫老者,出現廳門,恭施一禮,道:“恭請堡主移駕令廳!”
“人都到齊了麼?”
“均已齊集候駕!”
望月堡主站起身來,朝丁浩一指,道:“這位是‘紫煙客’,本座已經聘為‘東卿’。”說著,又朝黑衫老者一指
“這是本堡總管何景揚!”
丁浩起身,與何景揚互道了久仰。
然後一行四人,步向令廳。丁浩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現在是與仇人扮演一場很精彩的戲。
進入令廳,只見黑壓壓一片人頭,直排到廳外,廳中兩側,多排了約二十張座椅,居中長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