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越來越多的在腦子裡出現。”
馮友恆勸道:“別去想這些了。我們留在大陸的東西實在太多了。還是別去想那些沒有用的事情吧。”
王柏石看著大海:“你們也許可以不想,我卻不能啊。我的妻子就是在撤退那一年去世的,至今也死因不明、屍骨無蹤。我是不能不想的。”
“當年你我都無能為力。”
王柏石怪異地笑了一下:“是無能為力。我沒能把妻子帶到臺灣,老蔣也沒能把自己留在大陸。這差不多是一個道理。”
馮友恆慢慢地搖了搖頭:“這個比喻可不合適。老蔣那時候是太不得人心了,人人都要跟著共產黨走,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
王柏石懷疑地看著他:“你說的是心裡話?”
馮友恆平靜地說:“這早就是事實了。共產黨在大陸的天下是怎麼坐穩的?也是這個人心。幾年的大災荒,他們也挺過去了。餓死那麼多人,竟然沒有出現我們所盼望的造反、###,這不容易。”
王柏石有些聽不下去地站了起來:“老兄,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別忘了你我都是國民黨人,都是三民主義的信徒!也許你和我不一樣,我妻子的死這筆賬,我是一定要記在共產黨頭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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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真兇(7)
王柏石說完獨自轉身走了。馮友恆面無表情地依然坐在那裡,目光再次投向了遼闊的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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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決裂(1)
1
王柏石提著一個公文包慢慢走進了長途汽車站。在一個告示欄面前,他停下來看了看。上面貼有幾張《人民日報》,旁邊還有一張通緝令,上面有古開元的照片。王柏石掃了一眼通緝令,然後面無表情地走到售票視窗,買了票,轉身走到一個長凳邊坐了下來。
他的旁邊,是一個農民模樣的老年婦女,身邊放著一小籃雞蛋。王柏石感興趣地看了看雞蛋:“你這雞蛋是買的?“
“不是,是自家的雞下的蛋。”
“哦,拿去賣?”
農婦笑嘻嘻地回答:“不賣,我去看兒媳婦,給她帶點兒雞蛋去補補身子,她剛剛生了個胖兒子。”
王柏石有些自言自語地:“什麼都沒變啊。”
農婦沒聽懂,問他:“你說什麼?”
“哦,沒什麼,我是說,我們老家也有這樣的習慣。”
農婦笑了起來:“老同志,你也有孫子了?”
王柏石突然有些傷感起來:“我?沒有,我沒有。”然後沒再說話,從自己的公文包裡拿出一份當天的《人民日報》,開始認真地閱讀那上面的訊息了。
2
四重奏小組的第一次錄音從上午八點就開始了。陶錦坐在操作間的一個角落裡,注視著玻璃窗後面的那四個人。他們都顯得很投入,完全沉醉於悠揚的樂曲聲中。錄音很成功,原計劃十二點結束,最後提前半小時就完成了。
從錄音棚出來,小提琴手和其中三個人說了幾句,然後揮揮手道別獨自揹著他的小提琴盒向門外走去。陶錦急忙把一個工作人員叫到旁邊,問是怎麼回事。工作人員說本來計劃是大家中午一起吃飯,然後去中山堂參觀。但小提琴手說約了一個親戚在賓館見面,就直接回去了。陶錦急忙跟了出去。
小提琴手回到賓館咖啡廳,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滿臉笑容地走向角落裡的一張桌子。陶錦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那張桌子旁坐著兩個人。一個長得很帥氣的年輕小夥子她從沒有見過,而另一個卻讓陶錦大吃了一驚,她是何梅。
小夥子看見小提琴手走過來,連忙站了起來和他握了握手,叫了聲“表哥”,然後向他介紹身邊的何梅說是他的物件。何梅似乎很不高興,但還是站了起來,神情略有些緊張。
大家坐下之後,小提琴手和那個小夥子寒暄起來,何梅淡淡地坐在一旁,兩眼望著其它地方,一句話也不說。小提琴手似乎意識到了這種尷尬,轉向何梅笑著問道:“何小姐,哦,何同志長得可真漂亮啊,在什麼地方上班呢?”小夥子搶著回答:“何梅是一個幼兒園老師,我們認識還沒多久呢。”
何梅禮貌地對小提琴手笑了笑,然後對小夥子說:“對不起,我還有事兒,先走了。”小夥子拉著她不鬆手:“彆著急。”又問小提琴手:“表哥,你們家裡怎麼樣?”
“都挺好。對了,我給你帶了一點東西,也給姨父他們帶了禮物,在房間裡呢,我馬上去拿。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