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玉堂攔著。
“開封府在這邊,姑娘要上哪?”展昭說著,語氣滿是無奈,“你真的沒事嗎?”
這下我徹底無語了,我說沒事,估計他們也不會信吧。
我躺在吊床上,透過樹間的縫隙,看著夜空發呆。
我來宋朝多久了?應該有兩三個月了吧?也不知道家裡怎麼樣了?老頭子估計氣死了吧,我第一次出任務就掛了,他肯定氣得不輕?老爸老媽肯定會傷心吧,雖然和他們呆在一起的時間很少,但我知道他們也很疼我的,小時候,我經常被一些怪物嚇得哭,因為老頭子不許他們干涉,老媽總是陪著我一起哭。哥哥呢?其實他也很疼我這個妹妹的,雖然我經常捉弄他,其實他一直都知道那是我的惡作劇,但是始終沒有戳穿,因為他總覺得是因為自己不願意繼承爺爺的事業才害的我從小就接受那麼嚴格訓練,所以他總是用自己的方式寵著我——
好想你們——
真的很想你們——
心底默默唸著,一種酸澀的感覺從心底冒上來,我閉上眼,掩去眼底悲傷。
展昭站在迴廊上,看著樹下的女子,胸口莫名有些發堵。低頭看看托盤裡的夜宵,猶豫半響終究還是轉身離開。因為他想起白玉堂的一句話,“若是你沒有關心她一輩子的決心,就不要做讓她誤會的事“。他對於她確實沒有那樣的決心。
看著興奮地和老闆討價懷價的玉兒,我不由失笑,還真是精力旺盛啊。
今天我起得比平日更晚些,總覺得有些頭重腳輕,提不起精神,可玉兒偏要將我來出來,說是重陽節快到了,要買些東西好做準備。我拗不過她,只好出來,剛好我想買些東西。
在玉兒瘋狂採購下,不一會兒,兩人手上都掛滿的東西。
我有些無語看著手裡的大包小包,思及前世,我似乎從未像一般女孩一樣上街購物,現在的生活很大程度上彌補了前世的遺憾吧。
“展大人——”玉兒忽然興奮地叫起來,我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看到了一身紅色官府的展昭,想來應該是在巡街吧。
展昭也看到了我們,向其他衙役囑咐了幾句然後走了過來。
“展大人。”我笑著跟他打招呼。
他亦微笑點頭。
“叮鈴鈴——”這時傳來一陣清脆的鈴聲,我的心一震,這個聲音——這是招魂鈴的聲音,我聽了20年,絕不會聽錯的。
“麻煩大人拿回去——”我將手裡的東西一股腦全推到展昭懷裡,不理會他和玉兒不解的表情,朝著鈴聲的方向跑去。
奇怪,明明是從這邊傳來的,怎麼聽不見了?
“叮鈴鈴——”聲音再次傳來,我一回頭就看到一個道士裝扮的人,手裡搖著一個黑色的鈴鐺——
真的是招魂鈴,我壓住心頭湧上的狂喜,朝那人跑去。
“啪啦——”“哎呀——我的盤子——”不料才跑了幾步,只顧看著那人的撞到一個裝著瓷盤的車子。
我被撞到了地上,手掌上傳來,怕是被碎片劃傷了。
那道士眼看就要轉彎了,我迅速站起來,正想追上去,不料卻被車子的主人拉住。
“你把我的盤子都撞碎了了,快賠,不然別想走——”
我手忙腳亂地翻了翻,這才發現,錢袋在玉兒那。
“對不起,我沒帶錢,改天給你好嗎?”那道士已經拐彎了消失了,我心裡越發著急,使勁想掙脫,不料那車子的主人死活不放。
“不行——現在就賠——”
我拔下頭上的白玉簪,遞過去,“你看這個行嗎?”
“可以——可以——”那人滿口應著,放開我,我趕緊朝那道士消失方向跑去,但是始終還是慢了一步,那道士失去了蹤影。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不見了呢,強烈的失落感襲來。隨後又想到,要是追上了又能怎麼樣呢?我借屍還魂已經匪夷所思了,還有人和一樣倒黴機率應該是零吧。失落慢慢淡去,取而代之是無邊無際的茫然,我這才發現自己找不到任何生活目標。是啦,總以為當米蟲就好了,可是現在忽然覺得真的要一直過那樣的生活直到生老病死嗎?在這個陌生的古代,我完全找不到任何存在的意義。
耶?我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感情豐富了?秋天果然容易讓人想起悲傷的事,怪不得自古關於秋天的詩詞都是哀傷的。
忽然覺得臉上一涼,我哭了?還是下雨了?我仰頭髮現原本乾燥的秋季居然下起雨來。還真是狗血啊,我自嘲地想。還是先回開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