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掛滿淚水的小姑娘哭著哭著,不知不覺間在龍騎士大人的懷中昏睡過去。直到讓女僕抱走,送回到床上。
能夠把積壓在心底的悲傷等負面情緒統統發洩出來,對於這個剛剛經歷了家庭與人生劇變的少女來說,未必是壞事。並不會因此心神俱傷而大病一場,也足以見得她外表看似柔弱,實際內在卻是出人意料的堅強。
“很可憐的一個小丫頭!這一回去南方順利嗎?”
齊菲端著一盤水果來到了房間,正好看到女僕將美瑞抱走。走到林默身旁,一邊放下果盤,一邊在他的太陽穴上輕輕揉了起來。
她知道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幹得是什麼樣的活兒。揹負著多麼大的壓力。
“還算順利,燒殺搶掠,呵呵,安斯特拉瑟帝國的首都雅維德拉甚至位元西帝國的稜京還要慘,至少三分之一的城區被燒成了白地,不過天外異族‘撒加利’確實危險。”
林默任由齊菲溫柔地揉捻著,輕輕按摩著眼角後方的那兩處位置,讓他感到十分舒服,也十分放鬆。
“別衝在太前面,行嗎?”
每一次林默與金系巨龍騰空而起,齊菲總會牽腸掛肚不已,只能用忘我的工作才能勉強使自己不去想那些提心吊膽的事情。
“我們沒有退路,避無可避,甚至比地球上面臨第三紀元文明入侵還要兇險一萬倍,地球人類最多隻是被奴役,依然還能夠保留下文明的火種,但是在這個世界,連被奴役都會成為奢望,人族,還有其他智慧種族大多都會淪為食物,文明徹底滅絕,再無一絲希望。”
林默搖了搖頭,雙手捉住齊菲那一雙白嫩纖細的柔荑,對方所想,他完全能夠理解。
但是面對所有智慧種族的生死大敵,作為龍騎士,根本沒有任何退縮的權力。
哪怕是安斯特拉瑟人,對他這位斯蘭龍騎士恨之入骨,在遇到天外異族“撒加利”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放下一切仇恨,前仆後繼地殺向那頭可怕的寄體怪獸。
若是雙方身份對換,斯蘭人也依然會做出一模一樣的選擇。
“真的有那麼可怕嗎?”
作為地球土生土長的平民妹子,齊菲自然不太瞭解威脅了這個世界十萬年之久,迫使各個強大的智慧種族聯手才能與之相抗衡的可怕物種。
同時作為鍊金士,她也很少參與這類打打殺殺的事情,對於殺戮的記憶,也依然停留在自己當初胡亂勾動扳機卻槍槍爆頭的那一段。
“這次遇到的是擅長裂殖異化寄生子體的皇種‘撒加利’,每一個異化寄生子體只要成功侵入人體,便能夠當場製造出一個高階戰職者或高階施法者,這還僅僅只是寄生人族,如果是侵入到野獸、魔獸,甚至是妖獸等強大物種體內,我都無法想像該如何面對這些可怕的敵人,能活著回來已經是天大的僥倖。”
林默搖了搖頭,他依然還記得那隻寄體怪獸爆發出尖刺攢射的那一幕。
如果不是金幣這吃貨以自己的心核擋下了致命一擊,如果不是這頭吃貨曾經吞噬過墨銦金塵,也許一人一龍絕無可能僥倖活著回到斯蘭帝國。
直到現在,他與金幣受到重創的靈魂依然未能完全恢復,使得戰氣、法術與演化能力無法像以前全盛時期那麼順暢。
靜靜聽著林默的話,齊菲默然片刻,說了一句。
“這個世界真是太危險了!”
林默搓了搓手中滑嫩的雙手,微笑著說道:“其實哪個世界都一樣危險,第三紀元文明不惜一切代價的屢屢入侵,也是因為他們面臨著生死存亡的危機,即使天生素質超過智人,尼安德特人不也是一樣失去了他們的紀元文明,第一紀元,第二紀元,第三紀元,第四紀元,一代又一代,我們每一天都生存在挑戰中,要麼活下去,要麼被淘汰,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不會留下一絲痕跡。”
齊菲外柔內剛的脾氣爆發出來,掙脫出雙手,捧住龍騎士的臉,以自己的眉心貼著對方的眉心,彷彿發出宣戰誓言般堅定的說道:“就你會說!哼!我也絕不會輕易認輸!”龍騎士有龍騎士的戰場,齊菲,也有自己的戰場。
在這個世界,最兇殘的不是巨龍,不是戰職者,不是施法者,更不是天外異族,而是鍊金士。
另一個世界裡,也有著一群相似的職業者,叫作科學家。
復刻出越來越多的地球科技,這個世界的人族就能夠擁有更多的底牌對抗“撒加利”一族的入侵,遲早有一天,會讓這個兇殘的天外異族後悔在這個世界的蒼穹外開闢出空間裂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