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
他呆了一呆,不由自主,向前踏出了一步。
費絳珠一見這等情形,心中更是大吃一驚,驚叫道:“中笙!”
袁中笙一呆,陡地站定了身子。
通天禪師立即又道:“心意不堅,終身愁苦。”
袁中笙道:“大師,佛門之中,當真無憂無苦麼?”
通天禪師道:“無憂無苦,本是佛門要義。”
袁中笙聽了,又慢慢地向前跨出一步。
費絳珠心中大急,連忙身形一幌,待要掠向前去,將袁中笙的去勢攔住。
但是,她這裡身形才動,突然覺得有一股奇強無比的力道,向前湧了過來。像是一堵無形的牆一樣,將她去路擋住。
費絳珠心知除了通天禪師之外,世間並無人能以發出那麼強大的力道來擋住自己的去路,是以她只當通天禪師想要硬來,心中大驚,失聲道:“大師,你——”
她只講了三個字,已聽得通天禪師的聲音,在她耳際響起,看袁中笙全然無知的情形,通天禪師所用的,分明是絕頂內功,傳音人密之法。
只聽得通天禪師道:“費姑娘,我知你必然阻我行事,若是你強來阻止,我也強行將他帶走,如今,我們各憑口舌,看誰說得他心動,你看如何?”
費絳珠心知若要硬和通天禪師爭奪,那自己萬萬不是他的敵手,所以她也來不及答應,便已道:“中笙,你上哪裡去?”
袁中笙站定了身子,道:“大師說,唯有佛門,方是清靜之境。”
費絳珠急道:“你別聽他胡說!”
袁中笙緩緩地搖了搖頭,道:“大師乃是一代高人,豈會騙我?”
費絳珠本來,極善口齒,可是她此際心中著急,一聽得袁中笙這樣回答自己,便知道自己一上來便已經說錯了話。
她心知如今要說動袁中笙,非要動之以情不可,因之忙道:“中笙,你若是投入佛門,便再也不能和我在一起了,我們自黃山腳下相會,直到如今,方始武功有成,你難道如此絕情麼?”
袁中笙聽了,面上現出了一種十分呆滯的神情來,通天禪師立即以十分安詳的聲音道:“袁中笙,你已有妻室,又另戀他人,情愛滋味,想已嘗透,它可曾為你帶來無愁無苦之境?若不是當日你對師妹心中存有一分情意,跟著她胡為,又怎會受那許多苦處?”
通天禪師的話,在袁中笙的心中,起了極大的反應,袁中笙面上呆滯神情立去,而代之以十分活潑奇怪的微笑,他又向前跨出了一步。
這時候,袁中笙是在費絳珠和通天禪師的正中。
費絳珠幾乎急得要哭了出來,道:“中笙,剛才我們若不是要和爺爺一起走,早已經遠走高飛了,難道你認為和我在一起,反倒不如青燈古佛,夜夜罄聲來得快樂麼?”
袁中笙又是一呆,費絳珠又道:“實話和你說吧,通天禪師早已知霍貝陷害你的一切經過,但是他卻不告訴你,有意讓你去受這許多苦楚,要你心灰意懶,好去投入他的門下!”
袁中笙聳然動容,轉過身來。
可是通天禪師在此際,發出“哈哈”一陣大笑來!
通天禪師並不說話,只是大笑,那使袁中笙感到,自己若是相信了費絳珠的話,那實是天大的傻瓜,他連忙又轉回身去,卻見通天禪師已轉過身,向前緩步地走了出去。
袁中笙一見通天禪師向前走去,心中不禁大急,剎時之間,他這些日子來被人冤屈,身不由主,雖是一片正心,但是卻一步一步,踏入邪途,心中無比的苦楚,一齊湧上了心頭。
他是絕不能放棄這尋找寧靜的機會的。
是以,他立即起步,追了上去,大叫道:“禪師等我,大師等我!”
可是通天禪師卻越走越快。費絳珠也隨後跟了上去,叫道:“中笙,你別胡來!”
袁中笙見過通天禪師只是不止步,看看已追出了裡許,越追越遠,心中大急,陡然之間,他心中一亮,叫道:“師傅等我!”
他這才一聲叫出口,通天禪師的身子,倏地倒射了回來,握住了袁中笙的手腕,向前疾掠而出,去勢之快,無與倫比,轉眼之間,便出了費絳珠的視線之外。
費絳珠停了下來,她只是呆呆地站著,一動也不動。
費絳珠當然不會永遠站著不動,群邪也會陸續離開崆峒山,霍貝和文麗兩人的穴道,到了時辰,也會自行解開,武林之中的恩怨殘殺,也不會停止,天翻地覆的大事,還是會發生,但是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