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出她在打聽朱君止的身份,不免有些尷尬道:“他。。。是我相公。朱君止。”
朱君止剛開始聽說被誤以為調戲我,笑得壞壞的。現在被我介紹成相公,連忙換上正經嘴臉,對如意還禮道:“夫人節哀順便。”靠!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怎麼的,一張嘴就好像銘王爺已經死了似的,惹得如意又大哭起來。
如意邊哭邊道:“蝶兒你怎可以如此絕情!王爺對你一片痴心,可你,可你竟然。。。”
她是想說我竟然再嫁吧?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不知道要是告訴他:我也沒負銘王爺,還給他個小爺的名份的時候,她會怎麼想?
“他身遭大劫也不忘你,還囑我送東西給你。。。你,你辜負他了呀。。。”
“送東西?”不得不忽略那些傷感的言詞,我打斷她道。我有預感,她再說下去我就不是東西了。
她從懷裡摸出個用油布包的嚴嚴實實的小包裹,重重塞到我懷裡,“這是事發前一天,他親手託我,要我連夜出府,務必尋到你交給你的!那時他肯定知道自己要出事了,才只好託我一個婦道人家。他死都不忘你!可你卻如此待他!你。。。你。。。你水性揚花!”
真可憐,從小被婦德汙染的女人,費半天勁,也只能擠出這麼個罵人詞兒。
無奈也不便回嘴,誰讓我還真就水性揚花呢?她也算我在王府那些日子裡唯一的朋友了,罵就罵吧。我看看是什麼東西先。
裡三層外三層,終於把包裝拆個乾淨。我心想銘王爺送禮的習性倒和日本小鬼子差不多,先拆包裝累死你!
緊裡面是個黃緞面的小盒。小盒的底兒是黃金打造,連扣鎖也是象牙的,可以肯定裡面的東西相當值錢!
開啟盒子,我看——的
見我長時間不動不語。朱君止好奇過拿過盒子,蕭然也湊過去看,那店老闆猶豫著見沒人反對,就也過去看。
“幾顆石頭?”店老闆快人快語,詫異道。
“。。。他是傻瓜。”說完這四個字,我只覺喉頭髮哽,眼前逐漸模糊。
我確是辜負了他。我從不喜歡他,甚至討厭,憎恨他,可他仍是這般對我。
若真如如意所說,事發前銘王爺已知自己即要大難,那他為何不自己帶這東西逃出?就算當時已有人在監視他了,他不能擅離王府,可他既然能把一個婦道人家送出去,為什麼再不能派親信送信給支援他的黨羽商量對策?他掌握兵權,在朝中隻手遮天不是一會兒半會兒的事了,根基之深厚可謂已得到半壁江山!皇帝又怎能如此輕鬆迅速地搬倒他?除非。。。
是他自己有意放水!
又是什麼值得他放水?
我收銘王爺做小爺,與他約定條件的時候,蕭然並不在跟前,所以他和那店老闆一樣,對著幾塊彩石奇怪得很。朱君止卻是明白的,他不動聲色摟著我,柔聲安慰:“娘子放心。”
我重重點頭,努力咽回眼裡酸澀回給他一笑,“我放心!”
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大概就是形容玄辰星這類人吧。別看他在城外不知哪個犄角旮旯裡藏的,卻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一切都安排好。
他安排了幾個人化妝成劫富濟貧的盜賊,在京城裡作案。專揀王公貴族們偷。偷完再有意被人家抓住,統統關進大牢。不得不說天子腳下的官兒辦事還是挺麻利的。那幾個人頭天作的案,第二天中午便告破了。據說京官抓到他們時,他們正在窯館兒裡因為分髒不勻窩裡鬥呢。當然,這裡也有鴇兒報秘的功勞,只不知能分她幾分銀子?
他又按排朱君止作為趕考的舉子,拿著事先揣好的禮物,帶我一起去拜會今年的主考官——翰林院的韓大人。韓大人是個只知唸書看文的老學究,除了貪銀子之外再沒什麼別的不良風好。可以說這樣的人物我們找他是沒什麼意義的。不過,誰讓他有個好兒子呢?
韓陽。故名思義。含著的太陽!
這小子因為是獨子的關係,被寵的驕橫跋扈,仗著自己親爹有點能耐,狗屁不是的他竟然也能混個牢官噹噹。而這牢,正是關著銘王爺和那幾個“盜賊”的天牢了。
朱君止帶著我,便是揀他休假的日子來的。
因為我們的拜貼上沒有顯赫的推薦人頭銜,接待我們的門衛根本就在拿鼻孔看我們。直到朱君止笑嘻嘻遞上十兩銀子,才哼出一聲,進裡面通報。
我無可奈何但也沒話好說,再看朱君止,卻是得意地快把扇子扇到天上去!
我和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