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裡都帶了哭腔了,“不!不是!我是說,拉我上去!”
我不依不饒:“那現在就說!一句話的事兒,說完再拉你上來!”
銘王已抖得好像風中枯葉,迫不得已道:“我。。。我用兵權虎符換了女媧石。。。”
雖然心裡明明已經猜到,但我實在不願相信真是這樣!所以我才逼著他自己說,我希望是另一個答案!但。。。“哈哈,早說不早解脫了?”儘量笑得自然些,把他拉上來。
他大頭衝下那麼長時間,臉色已憋成紫紅,現在一上來卻又立刻轉為紙白。他再也壓抑不住地捂著嘴渾身痙攣,恐怕是要吐出來了。
那個答案實在讓我很心酸,再不忍心折磨他,只好把他抱起,穩穩放回地上。
果然他一著地立刻蹲下身子,狂吐不止!
漆黑的衣空,忽然升上一顆火紅的星點,拖著長長的尾巴,消失在黑色幕布之中。
朱君止一聲令下,所有人整裝出發,直奔皇宮!
玄辰星本來的計劃是:劫牢救人,浪跡天涯。可因為忽然又冒出許多銘王爺的死士,其中有的還是有家有口的,妄自逃命實在很不實際。所以改變戰略為:劫牢救人,逼宮篡位。
我和朱君止負責救人,蕭然領著銘王的死士們仗著對地形熟悉,依著南宮義的表叔暗中送出的地形圖,鑿密道潛入皇宮,用藥放躺一干御林軍。。。媽的!想到這裡我就有氣,我求過玄辰星多少次了,叫他幫我做點藥,可他死活不幹!這回蕭然嘴都沒張他就殷勤地送了兩麻袋給人家,實在太踩我的臉了吧?NND!等這事兒完了我準收拾他!
現在守侯宮門的都是自己人了,見我們大搖大擺地過來,忙大開宮門放我們進去。
由銘王爺領路——呵呵,他生在皇宮,這裡當然他最熟了,他要不領,我們就都繞圈玩吧。一想到給自己領路的是個王爺,甭說我,我想包括朱君止的手下,肯定心裡也都暗爽一把的!
皇帝寢宮的正門大開著,那個身著明黃色睡衣睡褲,長得和銘王很像的男人,正坐在一張金凳上,臉色難看得好像吃了大便。他左手邊坐著個柔美華麗的女子,女子裹著單薄的鳳袍,低著頭正在抽泣。
看來我們是攪了人家好事了。
皇帝的右手邊站著月秀和蕭然。我就知道!御林軍足有三千,單憑那兩麻袋迷藥怎麼搞得定?還不是勞武林高手出馬了?那個什麼息什麼影來著?要是月秀掌握得好,放出個百八十里的半徑,整個皇宮還不都是他的?
銘王爺被我折騰了一通,發冠散亂,衣服也打了褶,不過卻並不影響他的王者氣度。他先給皇上見君臣禮,然後又見過皇后,然後再跟月秀和蕭然打招呼。
月秀不愛說話,只衝他點點頭,蕭然稱呼他聲:王爺。然後兩人一前一後過來我身邊,盯著我看,從頭髮絲直瞅到腳後跟。
我看出他們是在看我有沒有受傷,索性大大方方舉起雙手在原地轉個圈,給他們看仔細。轉過之後拉過兩個美男一人親上一口,問:“你們有沒有傷到哪?告訴你們,朱朱可笨了,自己被自己的刀給劃傷了胳膊!”狠狠糗朱君止一把,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自殘?
月秀和蕭然果然一臉驚奇地望向朱君止,彷彿在看一隻生了鴨蛋的母雞!在看到朱君止難得臉紅之後,又都換了一幅好笑神態。
朱君止超不自在地假咳一聲,背了雙手,旁若無人地溜到龍床旁,又掀被子又翻枕頭,最後在床頭的暗格裡拈出一根玉勢道:“娘子你看,到底被我說中了吧?皇帝也用這個!”
我忍不住當場笑場。我什麼時候和他打過這個賭?這傢伙還真是個壞蛋!為了緩和自己的尷尬就讓別人比他更尷尬!
月秀,蕭然,銘王爺對朱君止多少有些瞭解,見狀不過紅了臉,背轉身子偷笑而已。那皇帝皇后可受不了了。皇帝先被驚得目瞪口呆,接著氣到渾身慄抖,差點掉下金凳!皇后更是臉紅得硃砂一般,受不住地昏了過去!
逼宮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接下來的篡位就讓銘王爺自己和他哥白唬去吧。對於爭權奪勢來說,我們始終是門外漢。
天漸漸亮了,我領著三個老公在御花園裡閒晃。偶爾看哪朵花開得漂亮,就湊上去嗅嗅,結果沾了一鼻子露水,嗆得直打噴嚏!
“怎麼了娘子?為何不開心?”朱君止突然問我。
訝異他的心細,我還以為自己掩示得很好呢。有心想矇混過關,卻又看到月秀和蕭然都在看我,眼裡盈滿關切,慚愧得我不得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