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回來就會找我的對不對?”
“嗯。”
“你……”想不出還能說什麼了,我把頭埋入他懷裡,深深嗅著他的味道。有吻烙在額頂,我驚覺抬頭。原來那日裡也是他,而我可笑得還以為是方順舟的鬼魂!
堅持沒讓他送我回客棧,因為我想送他走。直到本就模糊的三個影子消失在視野中,我才像玩遊戲“摸瞎子”般伸著手一點點探回去的路。身邊不時傳來路人的驚呼和議論,我更惡作劇得對他們翻翻白眼蹦兩蹦,模仿“殭屍夜行”嚇唬他們。
“張三?張三啊!你這油到底賣不賣了?哎你怎麼連挑子也不要了……張三?”
咦?這是什麼詭異寶貝?“茶壺”還會河東獅吼?!哦,看錯了,是個胖女人。她叉著兩隻手,我錯以為是茶壺。好奇得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瘦弱的男子的背影匆匆離開。是錯覺嗎?我怎麼覺得他邊跑邊偷偷得看我?
“這個張三!真不像個買賣人!成天就守著個挑子,連叫賣都不會!我看他守了一個多月挺可憐得才好心來買他的油,可他怎麼就跑了?真是的!”胖女人碎碎念著走了,我卻撓頭尋思那男的怎麼有點眼熟。罷了罷了,我這眼睛本就沒好完全,看花了也是常事。再說福州我才呆過幾天呀,能認識誰?
路上遇到好心人,看我眼睛不好就送我回客棧,連聲謝謝都沒收就走了。美得我還一個勁琢磨這個世界也有活雷峰!
在自己房裡呆了會兒覺得挺沒勁的,我決定去找玄辰星。這一路行來覺得他這人也不錯,醫術好,懂得還多,什麼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要不是性子有些清高,跟我吵架還總贏,我想我會很喜歡他的。
來到他房門前,正想舉手敲門,卻聽得裡面有說話聲。本沒有窺覷別人隱私的癖好,可又好奇他在跟誰說話,便很無恥得偷聽了。
“……您明知道這是圈套,您為什麼還……”
“我知他不知。救人本是醫者本份,我既見了,又怎能不治。”
“可他是羅剎教主的夫人!那些妖人強綁您出關,就算不是他的主意,他也必定知情!”
“知情又如何?不知情又如何?醫便醫了,知不知又有什麼關係。”
“可他們誤了您的修行!少主!就算您不放在心裡,我們也替您難過,只要您過了這一關就可以……”
“天意如是。”……
悄悄退開,直到回了房裡心依然砰砰跳著。
羅剎教主夫人!他們在說我!他們說的妖人也一定指羅剎教的教眾!羅剎教的教眾強綁玄辰星出關?那麼在小鎮上的相遇不是巧合?
有人敲門,我嚇了一跳,趕緊壓下心驚應聲:“誰呀?”
“蕭姑娘安好?在下玄辰星。”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喏喏應聲,忙去開門。見了那團白色的影子,我勉強笑道:“玄公子有空呵,找小女子有事?”
他語中帶笑,道:“你還真是有趣,一旦說謊或算計別人時,說話就禮貌起來。這倒無意警醒了我,說吧,又打什麼壞主意了?該不會想怎麼賣了我吧?”
心底暗暗吃驚他的觀察力,這個毛病連我自己都沒留意過!心雖跳得厲害,不過表面上還得敷衍。我笑著打哈哈:“哪裡,哪裡。你玄大公子聰明絕頂,我哪敢賣你?倒是你把我賣了,我還得幫你數錢是真的。”
他又笑了聲,說:“罷了,我也不跟你貧。我來是向你辭行的。”
“哦?”心裡雖明明知道,仍努力裝出幅吃驚樣。
“我乃天水縣鳳凰山人,因遭遇匪人離家甚久,幸得月公子蕭姑娘相救。今日家人尋來,便要回去了
“這個……這麼快?”不會吧?月秀剛走他也要溜,故意玩我,想悶死我的吧?
“呵呵,聚是緣,散亦是緣。姑娘保重。”
“哦……”玄辰星是穿白衣服的,在我眼中就成了可愛的棉花團。對於可愛的東西我素來會多幾分愛護心疼,所以見他要走,就很沒底氣得坦白道歉了。
“玄辰星……呃,那個……我替朱君止向你道歉。嗯……還有,我剛才有偷聽你和別人講話。”
罪惡感很奇妙,當你憋在心裡時大概會難受的要死,而一旦對受害方說出來就會覺得很輕鬆,甚至覺得沒什麼。當然了,也許有的人壓根不會在意做點不正當的事,甚至以為有罪惡感很可笑,這就完全取決於良心了。嘿嘿,臭屁一下,我勉強還可以算個好人。
他微怔了怔,道:“無礙的。若世人都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