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展手臂,閉了眼睛,放任自己隨著悸動,幻想飛舞,暢遊天地。。。
“娘子好雅興。在這種混濁空氣裡,也可愉樂。”
掃興地睜開眼,尋聲看去。只見朱君止懶懶散散地正踱過來。他一頭長髮高高束起,以褐色髮帶簡單束住,幾樓青絲懶散地不合作著逃過束縛垂落額前。他身上套了件暗紅色T恤,下身穿條白色長褲,赤腳踩一雙很普通的塑膠拖鞋。這套裝束便宜得很,他自己在地攤選的,倒很會給我省錢。
我不大高興道:“下午敲暈我的帳還沒跟你算呢。來找打嗎?”
他嬉笑著主動擁住我,道:“娘子捨得打嗎?”
我用力捶他肩膀,“憑什麼不捨得?你敲我後脖子時就捨得,我打你就不捨得啊?”
他誇張地做出好委屈的表情,叫道:“為夫是為娘子好才出此下策的。那時確沒月亮,娘子真跑上房頂,就該失望了。”
我說:“說得好聽!明明是怕我耍酒瘋來著!”
他調皮一笑:“娘子也知自己耍酒瘋嗎?”
我說:“哼!”
有幾分鐘彼此都靜默著,好像真的看月亮。突然他打橫抱起我,在我的驚叫聲中席地坐下。將我放在他的大腿上。
“閒著也是閒著,不如為夫給娘子講笑話聽?”他在我耳邊呢喃道,口裡的氣吹在我耳根,癢癢得。
我顫慄著縮縮脖子,躲開他的豬嘴,說:“隨便。”
他又湊近。“今天下午娘子只顧跟人喝酒未曾注意我們,有女客過來,說要買月秀一夜呢。”
我又躲開,同時抓了自己的頭髮用力拉扯。“靠!怎麼又是他?給多少價?”
他搬了我的肩不讓我躲,也不讓我再拉頭髮,張嘴咬在我耳朵上!邊咬邊小聲道:“為夫也想問呢,可月秀小氣得緊,把女客瞪走不說,又欲要與我動手。”
我力氣沒他大,左右掙不過他,只好妥協。嘴裡氣罵道:“丫他奶奶的桃花運怎麼這麼旺?明明最漂亮的是玄辰星,最會勾搭人的是你。。。對了,你們動手了嗎?有沒有砸壞什麼?打壞什麼?上回你把家酒店的玻璃砸了,害我賠了二百五呢!”
他更過分地把舌頭伸進我耳朵裡!直被我一記手肘打在肚子上才知收斂,正經道:“娘子放心。為夫是顧全大局之人,絕不會在那種喜慶場合與他一般見識。”
我眯起眼睛看他,“。。。這話如果是形容他,我還比較信。”
他誇張地捂住胸口,彷彿受了天大委屈一般地嚷道:“娘子此言太傷為夫的心了。在娘子心裡,為夫真就如此不堪嗎?”
我只覺頭皮發麻,忙說:“沒有沒有!當然沒有!我只覺得你比較有個性,思想先進,一般人比不了罷了。”
“聽娘子此贊,為夫甚感欣慰。”
“。。。”
“娘子啊,為夫想與你說件事。”
“你說。”
“娘子是否真厭了月秀?我觀娘子近日來不大理他,又多搓合他與媚娘子,心裡疑惑。”
“。。。你想幹嘛?我怎麼覺得有陰謀的味道?”
“為夫冤枉!為夫怎會對娘子有陰謀?為夫不過是想替娘子分憂而已。為夫以為,月秀這人極不識趣,貌似忠厚,其實勾三搭四,有負娘子深情。若娘子已厭了他,想承媚娘子美意將他送上,何不就費兄寶地,即日給二人拜堂圓房,也斷了他想痴纏的念頭。”
“。。。”
“娘子以為如何?”
“。。。還有別的笑話嗎?”
“呵呵。。。今日那婚宴真是熱鬧得很,著實替為夫開了眼界。若非玄門主硬要攔著,為夫定也要去耍耍的。其實那玄辰星也是個假正經的,沒看兩眼鼻子底下就流出血來,足見其興致頗高。風小妖卻是個上道的,欣賞著連眨眼都不捨得。只是太羅嗦了些,總問來問去,煩煞個人。惟有王爺最為穩當,從前至後未言一語,為夫猜想,他定是此類場面見得太多,不以為然了吧。”
“。。。你還真是活寶,不論誰到你嘴裡都不是好人,不管什麼事在你腦袋裡一涮,也都成了糗事。”
“娘子過獎。”
“哦!剛還忘了一點:如果是別人罵你的話,你準自動理解為誇獎。”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娘子也!”
有風撫過,吹得我有些冷,不自覺地往他懷裡鑽。他趁勢把我抱得好緊,又抓了我的手往他褲裡送,一併笑道:“這裡更暖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