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的眼線中了,但他們不怕。
過了漢江,有兩條官道,一往均州,一往谷城,往均州的官道向東北沿漢江南岸上行,重新可看到西南的群山峻嶺,無盡的山峰。
由這兒到均州,是一百二十餘里,而均州人武當北極佑聖真君潮,整整一百里。如果走均州,須走兩百二十餘里。
西北行十餘里,有一座小山,山左有一條樵徑,據說可以到達武當,約有百里左右。
這座小山並不高,雄峙在漢江江畔,漢江在它腳下奔流,後面的群峰也圍繞在它的西南方。
這座山,名叫江神山。據說,這兒曾經有一段悱惻纏綿的神話。不知多少年之前,也許是一萬年,或者是一千年,反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那時,湖廣還是一片沼澤,叫做雲夢澤,漢江挾滾滾洪流湧入澤中。
天亮不久,逸雲夫婦揹著包裹,以迅疾的輕功向山下趕,到了山下便折向小路。
他已在光化通知了花子幫的人,要他們通知在鈞州北岸的人,準備後天一早動手,叫他們不必露面,可靜待訊息,免得被武當派全力圍攻,兩頭不能兼顧。
走上小樵徑,密林中突然冒出一個牛鼻子老道,閃身擋在路中,稽首行禮道:“兩位施主請留步。”
兩人站住了,逸雲陰沉沉地欺近,道:“老道,你如果想阻我,哼!先摸摸你的頭。”
“摸頭?”老道訝然問。
“是的,看看你有幾個腦袋。”
老道淡淡一笑,泰然地說:“貧道當然不敢阻攔,因為僅有一個腦袋。貧道受命邀請施主,並無他意。”
“請在下到武當山麼?”
“不!喏!就在左面這座山。”
“抱歉,在下要到武當山,不想到荒山野嶺上游覽山水。”
“上面是天下群雄,正專誠等候二位大駕。”
“天下群雄?天下太大了,雄卻不多。”
“多是不多,但都是宇內聞名的高手,尊駕如果害怕,不敢前往也就算了。”
“呵呵!就算在下害怕,叫他們滾到武當送死,別在這兒埋骨。讓路!”
老道不讓,冷笑道:“施主即使不前往,咱們的人也將追來,激鬥勢成難免。”
“你們這些酒囊飯袋,即使再多長八條腿,也無法與在下較量輕功。你讓不讓開?”
“貧道……”
“你只消回答是或否!”逸雲聲色俱厲迫近至五尺內。
老道驚惶地後退,嘴裡仍在說:“閣下不敢在這荒山應約,怎配闖武當山?目下山上全是你的生死對頭,你為何不敢與他們一決?”
“廢話,在下的生死對頭該是貴派的門人。”
“黑道盟主太叔權就在上面,正要取你的性命。”
“哈哈!還有貴派的人,是麼?黑白聯手,貴派只值這幾文錢,怪?為何彌們不戴上面具做賊?光靠朝廷施捨,養活不了多少幫閒飯桶哩,滾上山去告訴他們,太爺隨後即到。”
“哈哈哈……罵得好!”左面密林中有人大笑,藍衫隱士,金旗令主,獨掌擎天,全在林梢上現身。
“風雨武當,血濺江神祠。哈哈!咱們也來了。”右側密林,出現了天毒冥神,和他的五名手下。
“老弟,放膽上。”後面草叢中,冒出獨眼狂乞和亡命花子,還有三名老叫花。三批人全飄然而至。
左側五里外一座山頭上,突然傳來一聲震天長嘯,現出了不少紅綠身影。接著,兩頭金鷹沖天直升,向這兒掠來,有人用千里傳音之術叫:“華老弟,咱們先走一步,令師那兒但請放心,目前尚無大礙。金鷹送物,請收下。”聲末落,山頭上人影已杳。
逸雲夫婦含笑向眾人行禮,道:“謝謝諸位雲天高誼,晚輩永銘五衷。 ”
獨眼狂乞皺著眉道:“老弟你有麻煩。”
“麻煩?老哥意何所指?”
“太叔霓裳那丫頭的事,麻煩得緊。”
“怎麼了?”
“她已被四海游龍柏老狗制住,要挾太叔權就範,太叔權已騎上虎背,你如何善後?他將和你拼老命哩!”
“小弟看情形出手,希望尚在。”
“咱們走,看看這些兔蛋們是啥玩意?”天毒冥神叫。
頂上勁風呼呼,金鷹飛掠而下,離地五六丈,突然一朵緋色彩雲飄然而降。另一頭一聲嘎鳴,斂翅落在逸雲身前,嘴中含了一把紫囊長劍,劍上緊著一封書信;交到逸雲手中,振翅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