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被子。”
“太子妃娘娘,奴才不能將代王送來。”那內侍滿臉堆笑。
昇平指甲刮在床榻邊掛鉤的瓔珞上,一個用力竟將瓔珞整個帶落。她深吸口氣側目笑問:“怎麼,這又是太子殿下吩咐的?”
“這倒不是太子殿下吩咐的,只是奴才聽御醫說代王出了疹子,暫時需避諱人,乳母已經將代王抱出宮去避水了。”內侍滴水不漏的回答反似編了許久的謊話,讓人不敢相信。
昇平淡淡掃了那名內侍一眼點頭,半晌才從齒縫間吐出幾個字來:“那代王現在在哪兒,本宮去探望他。”
內侍垂手恭敬道:“太子妃娘娘,您就不必為難奴才們了,您此刻身體有恙,別說走出宮門,現在只怕連東宮殿門也出不去的。”
“好,好,好。”昇平冷冷笑了,“你們居然敢囚禁本宮。不出便不出,沒什麼要緊的!”
內侍恭謹拱手慢慢退下,昇平目光隨他直出大殿,殿門外所有明亮光線再被瞬間關閉的朱赤金門切斷。
陰暗宮殿內,昇平的神色異常堅毅,眼底閃過不肯屈服的光芒。
李世民,若你能猜透本宮話中的奧妙便要儘快取得先機,否則,翻覆雲雨,你我皆會死無葬身之地!
長孫無垢所坐的車駕停在承天門口整整兩個時辰也不見李世民出來,唯恐內宮生變的她自然心中焦急萬分,不住掀簾向外眺望。
她仔細打量四周宮門,只見宮門內外守衛似都換了陌生面孔,連清晨守謹賞過金錁子的侍衛也不見了蹤影。此刻的守衛一個個身穿鐵甲,面色沉峻目光冷氷,直逼得長孫無垢近乎陷入無底絕望。
莫非,太子建成今日待到他們入宮時分已將宮門守衛換掉?單等今日朝堂上彈劾完畢即當場擒住李世民,又唯恐寒族將士就此謀反勤王,所以先派遣心腹戰營接管宮門守衛?
不對,不可能。擅動京中守備必須經過皇帝手中虎符,太子不會做此舉動惹人懷疑實則是自己準備謀反。
那為何宮門悄無聲息的換人,為何秦王殿下他還不出城?長孫無垢再次焦急掀開窗幃探望,忽聽得車外守謹歡悅的稟告:“娘娘,秦王來了!”
長孫無垢聞聲當即放下窗帷,收回自己過於關切的視線,一顆心突突跳個不絕。
遠遠的,李世民□什伐赤跟隨著太子和李元吉的坐騎悠閒行來,三人馬到宮門停住腳步,李世民回身抱拳:“多謝太子殿下相送,二弟先行告退,四弟也多多保重。”
李元吉哈哈一笑:“二哥如此急著回家,怕是因為心中不快了吧!此次西征畢始可汗的突厥部落父皇本該派二哥去的。只是二哥正值新婚,哪裡顧及得過來呢?四弟就代二哥去為國效力也沒什麼要緊的!”
“四弟,你這可算是做了個順水人情阿,你征戰突厥用的是二弟的兵馬,打的是二弟的旗號,偏偏父皇就是不讓二弟做先鋒統帥,二弟心中怎會高興?”太子建成提及此事也是面容帶笑,眼眉間飛揚得意神色。。
“其實無事一身輕正是臣弟此時的心思寫照,多謝四弟替我領兵出征,我感激於心又怎麼心生怨懟?”李世民不動聲色答道。
長孫無垢窩在車上聽得不由心驚:莫非今日皇上已經卸掉秦王殿下的兵權了?居然由齊王代他出徵,此事非同小可,皇上此舉明著只道是體諒秦王新婚不願與新人分別,暗裡已經開始分解兵權斷掉李世民的後路,這樣一來,秦王已無退法……長孫無垢勉強定住心神,再仔細聽。
“四弟明日還要出征突厥,二弟千萬不要誤了時辰送行阿。”李建成刻意瞥了一眼長孫無垢的車駕輕笑:“今晚怕要是要少睡些,將溫柔鄉忘在腦後才是。”
李世民聞言哈哈一笑錯過回答,他旋即拱手再次告辭,兩人又復相送,三人拖拖沓沓過了一刻的時間才準向宮門外前行。
車駕起行,粼粼向秦王府駛去,途中一隊人馬寂靜無聲,萬不容易顛顛簸簸進到府門又是用了一炷香的時間,至此處才聽得齊齊一陣鐵靴踏地聲迎面而來,眾人在前方齊呼:“秦王,你可算回來了。”
長孫無忌越身上前,一把挽住什伐赤的韁繩,勒住再往上看,此事秦王李世民已是面色慘白支撐不住,整個人晃晃悠悠盪在馬背上,幾乎跌落馬下。
長孫無垢再顧不得儀態從車駕上跳下,與長孫無忌共同攙李世民下馬,李世民緊握長孫無忌右臂,堅持許久才咬牙道出半句話:“今日兵權被解,我們兄弟定活不到明日了……”
長孫無忌與李世民一同出生入死十餘年,自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