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還沒等他說到這裡,蕭光渡便搖了搖頭。
解開了誤會之後,蕭光渡對張鈺還是挺過意不去的,和顏悅色地道:“恐怕是不行,多謝你們的好意,我妹妹和別的散修不大一樣,她不會答應。”
張鈺簡直太驚訝了,按理說一個散修若是聽說有加入大宗門的機會,應該感激涕零才對,怎麼也不該是這種反應,這麼說蕭光渡這位妹妹還真是與眾不同。
不過當著作哥哥的,尤其還是蕭光渡這麼個不講理的主,張鈺可不敢胡亂質疑,他勸道:“何不將蕭姑娘請來,咱們當面勸一勸她。不是我自誇,我們丹崖宗的水系功法是最好最全的,而且又是拜在師父門下,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雖然提前有了心理準備,待等費承吉師徒見到了喬裝而來的紅箋,仍不由虎軀一震。
這位蕭蕭姑娘實在是太顛覆人們對水修的印象了。
平心而論,這姑娘長得應該不差,按照水木兩系出美人的說法,她既是水靈根,肯定不會醜到哪兒去。
之所以說應該,是因為實在看不出本來面目啊。
這姑娘臉上至少得抹了二兩粉吧。靛眉紅唇。兩眼烏青,高高挽了個複雜之極的髮式,一對耳璫足有杯口大小,手腕上套著四五個鐲子,再看身上那裙子,亮晃晃的,赤橙黃綠青藍紫,一層一層那個複雜,都快趕上彩虹了。
說實話若不是費承吉滿腦子想得都是收下這女修之後的諸般好處,只看這模樣他就想打退堂鼓。
這位何止是與眾不同。實在是太特立獨行了。這麼有性格的人,他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過他也看出來了。蕭光渡對這妹子簡直是捧在手心裡那麼寵著,根本不用多好的觀察力,只看蕭光渡笑得那個溫柔,說話那個輕聲細語,就像在哄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孩子似的,不由得讓師徒兩人都頗為無語。
“蕭蕭,哥哥現在加入了符圖宗。以後難免有照顧不到你的地方,這一位姓費,是丹崖宗的金丹圓滿,他看中了你的資質,想收你為徒,你覺著如何?”
紅箋帶著這一身叮噹響的累贅,就是為了轉移費承吉和張鈺的注意力,叫他們認不出自己。
為了重回丹崖的計劃,她需得扮演一個完全不同的自己。
她回想了一下魔女程情情發嗔的模樣。衝著盧雁長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地道:“這老頭子見都沒見過我,哪裡會看出我資質好來?都是你多嘴的吧。”
老頭子……費承吉有些要冒汗,他想起徒弟張鈺先前還說“師父您半步結嬰,難道還教不了她個築基圓滿”,現在看來話不能說得太滿,這樣的築基圓滿,他還真沒有信心教導。
盧雁長在心裡衝著紅箋比了個大拇指,和這樣的聰明妮子搭檔真叫爽快,賠笑道:“你甭管他是怎麼看上你的,先去丹崖宗呆上幾年怎麼樣?丹崖宗和哥哥加入的符圖宗兩家關係不錯,哥哥以後也可以常常來看你。”
呆上幾年?你以為我們丹崖宗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費承吉聞言十分想站起身來落荒而逃。
可就這樣,這花大姐還不樂意呢:“看我?你快拉倒吧,好容易才離得你遠些,老這樣煩不煩啊!”
張鈺目瞪口呆,他已經不能想象回頭自己真多了這麼一個師妹,師父座前會變成什麼模樣。
這蕭氏兄妹真是一對奇葩啊,妹妹都驕縱成這個德性了,哥哥還在那裡低聲下氣一味地哄,老天爺真不公平,這位蕭蕭姑娘年紀也不見得大,她究竟是怎麼升到築基圓滿的?自己整天累死累活,這還卡在築基中期呢。
他們師徒未見到人之前還想著勸一勸這位蕭蕭姑娘,此時都不知如何是好,真要將人收下,肯定是個大麻煩,可要是不收,主動開口的人是他們,蕭光渡明顯被他們勸得動了心,這時候再改口,蕭光渡這人翻臉可是很快的,他們早便領教過。
乾脆面帶微笑,坐在那裡看兄妹二人爭執,最好蕭光渡爭不過妹妹,這事就這麼不了了之。
蕭蕭姑娘完全沒把費承吉和張鈺看在眼中,同哥哥嚷嚷了兩句,一甩手扭著身子掉頭而去。
張鈺暗忖這事多半是黃了,他託著腮饒有興趣望著那姑娘離去時的背影,蕭蕭姑娘身材窈窕纖細,這般風情萬種地走路也不知從哪裡學來的,真不適合。不過以她這脾氣,估計也沒人敢提醒她。
盧雁長入戲很深,他站在原地狀似煩惱地深深吸了口氣,抬腳追了出去。
這兄妹兩個轉眼跑得不知去向,張鈺趕緊請罪:“都是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