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咱們這裡,將那妖獸的幻境打破,你自然便出來了。”
紅箋被孫幼公一盆涼水澆下,頓時一醒,孫幼公如此表情,顯然此事非同小可。她怔了怔立時抓住關鍵:“師祖,是有高手在施法?”
孫幼公皺眉道:“只怕還不是一般的高手。”
紅箋心中一跳,師祖本身的修為就是元嬰後期,能得他如此鄭重稱一聲高手的,豈不是隻有三位化神?
便在此時,東北方向海域突然“轟隆”一聲悶響,像打了聲雷,這次紅箋也明顯感覺到了四周靈氣在飛快流動,她的臉色也變了,這強大的法力已經堪比不可抵抗的天地威能。
紅箋抬頭向師祖臉上望去,趕緊鬆開了師祖的袍袖站直了身體,她還從未在孫幼公臉上看到如此嚴肅的表情。
孫幼公顧不得多說,匆匆吩咐:“你呆在這裡,自己小心。師祖去瞧瞧。”
說罷他丟下了紅箋,一個人連飛行法寶也未招,騰身躍入海水中,他去勢極快,向著出事的地方几個縱躍,便變成了一個海浪上的小黑點兒,接著消失了蹤影。
紅箋獨自留在小島上,憂心忡忡地望著孫幼公的去處。
她只是一個還未築基的小小練氣弟子,被獨自丟在靠近“天幕”的無盡海深處,這附近出沒的都是強大的妖獸,此時任何一隻妖獸路過,估計著只是甩甩尾巴,她的小命就必定葬送。
但這個時候這附近海域卻安靜得很,連水底那隻實力堪比元嬰的妖獸也不再作怪,只有亂流忽強忽弱,東北方向交手的到底是什麼人,對妖獸竟有如此之強的震懾?
過了一會兒,不見孫幼公回來,紅箋擔心不已,在小島靠東北的一側找了棵樹飛身躍上,手搭涼篷向出事的地方眺望。
“轟隆”,又是一聲雷,比方才的那聲近了一些,連天色都變得有些昏暗。
接著自風雲之中隱隱傳來了一聲尖嘯。這一聲尖嘯傳到島上來已隱隱約約聽不分明,可偏偏卻像一把利刃猛然刺入了紅箋的識海。
紅箋只覺眼前突得一黑,“撲通”一聲便從樹上跌了下來,結結實實摔在沙地上。
她沒有就此昏過去,劇烈的疼痛已經令她無法站立起來。
紅箋努力了一下復又跌倒,兩手用力按住雙側太陽穴,在地上打了個滾兒,忍不住呻吟出聲。
這是怎麼了,撐不過去了嗎?紅箋掙扎著將手伸進乾坤袋,摸出一顆“月華丹”塞到嘴裡嚥下,隨手在鼻子下一抹,滿手都是殷紅的鮮血。
紅箋心中駭然,雖然知道用處不大,仍堅持著撕下兩塊衣襟塞住了耳朵。
風越來越疾,島上竟有飛沙走石之勢,這會兒“月華丹”發揮了作用,紅箋噁心稍止,連滾帶爬到了岸邊,一頭扎進海水裡。
水中的靈氣還未開始像島上那般紊亂,紅箋順利運轉了那治療神識的無名功法。
就在這時,紅箋覺著自己好像聽到了一聲龍吟。
“龍影輕車”!紅箋在水中呆不下去了,難道這幾乎要了她命的力量來自於本宗化神金東樓?
稍見好轉紅箋便自水中探出頭來探看究竟,東北方向悶雷一聲接著一聲,灰暗的天際陡然一亮,幾道光影如流星雨般劃過高空,四散墜落。
紅箋不明究竟,只覺著璀璨奪目之極,其中有一道光直奔這邊而來,越來越近,近到紅箋隱約看到了其中龍的形狀,這時海里突然冒起一個巨大的黑影,遮天蔽日,登時便將疾衝而至的那道光截住。
巨大的殺意溢向四面八方,隨著滔滔流水瞬間便到紅箋藏身之地。
紅箋火燒屁股一樣自水中蹦出來,逃上岸。她心中叫苦不迭:“不管交手的一方是不是金東樓,自己這條小命眼看著是要交待了。”
此時卻有一個不起眼的小黑點兒由出事的地方貼近浪端正飛快地奔小島而來,近了,正是孫幼公。他目的明確,很快距離著紅箋不過十餘丈遠,他沒有降落,而是大袖一揮,一下子將紅箋捲了過去,二話不說放出飛行法寶,便往西北方向飛去。
紅箋靠近孫幼公,頓覺一股無形屏障將自己護住,受傷的神識壓力大減,不由鬆了口氣。她心有餘悸回頭望望,忍不住問:“師祖,出了什麼事?”
孫幼公面沉似水,全部心神都用在逃命上,匆匆道:“金師叔中了刑無涯的暗算,倉促不敵,連元神化身都未能逃掉。咱們需得趕緊回宗門報信,好叫宗主有所應對。”
紅箋結結實實嚇了一大跳,……剛才那一幕,竟是本宗化神金東樓不幸殞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