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那時候我才剛剛升上築基中期,就覺著這麼修煉實在太慢了,要想早日練至元嬰必須換個更適合的環境。不過無盡海是在刑無涯的控制下,我又怕被戴明池他們找著,便一邊修煉一邊南下,如此蹉跎了五年,升到築基後期,由大陸南端下了無盡海。”
六年間連升兩階,陳載之這修煉速度已經是很快了,但他仍不滿意,究其原因,紅箋覺著很大程度上是分別時自己給他的壓力。
師祖的重託,加上自己被關在煉魔大牢裡生死不知,這些不知道當時還很年輕的師弟是怎麼承擔下來的。
無盡海很危險,雖然紅箋大約猜到了後來發生的一切,陳載之也好端端就在眼前,聽到這裡仍是為他捏了把汗。
果然,只聽陳載之繼續道:“我怕被人發現,便想著去天幕附近修煉,不過還未等接近天幕,就不小心招惹了一隻瀕臨結嬰的妖獸,且打且逃,風大浪急,不知怎的一頭撞進了這結界。”
咦,不是在妖獸腹中?
紅箋顧不得多想,問道:“這麼說,你一直沒有回丹鳳家中?”
陳載之道:“我哪裡敢回去,明知道戴明池在抓我,回去了只會給他們帶來災禍。”他頓了頓,反應過來,急道:“是不是我家裡人出事了?”
紅箋不知道怎麼說對他的打擊能小些,她越是沉默陳載之越著急,最後紅箋只得道:“其他人應該都沒事,只有你的父親,聽說中了‘他生符’,情況不大好。”
陳載之緊抿雙唇,攥緊了拳頭。他的神情很痛苦,但後背卻始終挺直。
紅箋安慰他:“情況或許不像你想的那樣壞,不管怎樣,靈泉還在我們赤輪峰的地底下,沒有被壞人得到,師父……師父那裡出了些事,你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等有機會見到師父,他會告訴你一切。”
沒有時間再同陳載之細說丹崖宗的現狀,師伯井白溪若是無恙,自會把真相告訴他,下一步再如何,就由他們大家商量著來,一起努力吧。
紅箋振作了一下精神,退後幾步,笑道:“來,陳師弟,潛龍騰淵終有時,和師姐打一場,叫師姐看看你這金丹大圓滿是不是名副其實。”
陳載之望著比自己還小著三歲的紅箋拉開了架式,知道她是要主動同自己打場出師戰,送自己離開。
只是自己走了,這鬼地方只留下她和元嬰計北,自己是“潛龍騰淵”了,可她呢,就像她當年一聲不響跑去刺殺景勵,這麼多年,小師姐這脾氣從來沒有變過。
陳載之心中百味雜陳,他抬眼望天,快速地眨了眨眼睛,以阻止自己不爭氣地流下淚水。
他道:“不急,師姐,我要出去,你也要出去。咱們想辦法一起。”
計北有多厲害兩人都很清楚,他達到強魂三境,已經不是一個普通意義上的元嬰初期。
“正常而言我們肯定打不過他,不過他利慾薰心,定要拿到神殿最後一層的寶物,咱們往下走走,看能不能有合適的關口伏擊他,若能將他打成重傷,你就可以在出師戰中打敗他了。”陳載之道。
這辦法很兇險,不過紅箋也看出來,不如此試試,陳載之怕是不會這麼棄自己而去,她道:“好吧,我們去下一關看看。”
剛才跑的時候慌不擇路,只管往僻靜的地方鑽,現在想走出這迷宮也不容易,神殿裡面錯綜複雜的迴廊隔斷了神識,前面又遇見了死衚衕,兩人只得掉頭原路返回。
重到岔路口,陳載之提議道:“剛從那邊過來,走這條試試。”
紅箋抱著“寶寶獸”拐過彎去,驀地停下了腳步。
便在她身前不足丈許的地方,赫然站著一個大活人。她適才若是收腳慢些,便會同他迎面撞上。
這人正一臉茫然地往這邊望過來,同紅箋四目相對,紅箋忍不住“啊”地驚撥出聲,眼前站著的竟是適才被亂流捲走的夏不降。
同樣是驚詫,紅箋這邊更加沒有心理準備,故而夏不降先反應過來,面露狂喜,大叫一聲:“美人兒,快來同我出師戰!”
事出突然,等跟在後面的陳載之發現了夏不降,他這句話已經喊了出來,並且揮手一道法術向著紅箋打去。
被亂流傳走的夏不降竟然還活著,並且就在神殿裡,陳載之真是有一種絕處逢生的感覺。
這一下他和師姐無法同時離開此地的難題總算有辦法解決了,他在後面喝道:“我來!”便欲越過紅箋將夏不降的攻擊接下來。
可此時,卻有一股柔和的力量突然將陳載之擋住,不,不是擋住陳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