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箋自盧雁長口中得知。他這次出來正是受石清響差遣,往各大宗門送信,請他們派出元嬰前往符圖宗,丹崖宗這裡石清響特意要求叫穆逢山安排個水修,穆逢山便派了洪夜汐,接下來盧雁長還要去明川宗和躚雲宗。
這些元嬰齊聚符圖宗,說是幫忙,盧雁長也不知道石清響那裡有什麼計劃。
但對紅箋而言有個好訊息就是戴明池此時並不在符圖宗。
他有三四年的時間不在符圖宗坐鎮,聽說是在無盡海某處耗費靈石異寶無數,新建了一座洞府,這洞府在何處,只有他最信任的幾名親傳弟子知道,傳說那裡宛如神仙府邸。
雖說紅箋如今氣息大變樣,戴明池便以神識感應到也不一定能識破,不過能避開他自是最好,紅箋當時便呆不住了,道:“哥你快去送信吧,快去快回,我先一步去符圖宗看看,在那裡等著你。”
兩人約定好了,各奔東西。
紅箋乘著飛行法寶直飛符圖宗,暗暗推敲自盧雁長處得來的這些訊息。
當日石清響何以打動了戴明池,得到了他的重用?年紀輕輕結了嬰的石清響,手握大權,是否依舊不改初衷?八年未見,這個最值得信賴的夥伴變了沒有?
雖然紅箋覺著自己應當對石清響有信心,不過這麼多年,她看慣人情冷暖與人心險惡,隨著符圖宗越來越近,不由地心中忐忑。
三十年前紅箋來過一次符圖宗,不過那次是直接報名求見,印象裡驚鴻一瞥,只見宗門裡許許多多亭臺樓閣,佈局複雜,具體如何分佈,什麼人住哪裡根本搞不清楚。
相隔這麼久,符圖宗已經成為名副其實的第一大宗門,不說別的,裡面的機關陷阱肯定不會少了,貿然闖入一間一間地搜,紅箋還沒有這麼大的自信,故而見石清響要先見江焰。
保險起見,紅箋到了符圖宗未忙著靠近,先在宗門外邊轉悠,放開神識,尋找進出符圖宗的散修。
剛被招攬不久的散修就像剛被套上轡頭的野馬,一旦離開宗門,身上的散慢彪悍之氣馬上固態萌發,很好辨認。
大半天之後,紅箋等到了目標。
兩個金丹修士駕了飛行法寶出來,說說笑笑,未飛多遠,便被紅箋攔住了去路。
紅箋已然運轉了“仙霓霞光”壓制修為,改換模樣,故而在他倆眼中,擋路的是個模樣清秀的金丹中期女修。
紅箋未等二人發作,徑自開口道:“二位是符圖宗的修士對不對,我剛看你們自宗門裡出來,煩請傳個信給江焰,就說故人柴小紅要見他,再問一句,他答應我跟他們管師伯那裡要一株仙曇花,事情可曾辦成了?”
那兩個修士張了張嘴,這一聽就不是一般的關係,不過“仙曇花”?近來沒聽說躚雲宗的“仙曇花”開放,那江焰該不會是以此為餌,騙人家姑娘吧?
不過江焰雖然修為不高,也不是符圖宗的,無奈人家背後有靠山,正管著二人,所以兩個修士不敢怠慢,也不多嘴詢問,十分痛快地給江焰送信去了。
江焰一聽便知是何人找他,猛然瞪大了雙眼,催著兩人帶路,匆匆趕來相見。
這一回因為事先有了心裡準備,江焰見到紅箋高興歸高興,到比盧雁長冷靜得多,他打發了那兩人,長吁了口氣,道:“我的姑奶奶,你可是出現了。”
紅箋有話同他說,揮手佈置下結界,兩人又往遠處飛了飛,紅箋方關閉了“仙霓霞光”,露出本來模樣,道:“江焰,這八年我被關在一處結界當中,一直不得回。”她將那小世界的情況簡單說了說,問他道:“我想見一下石清響,你們還好吧?”
江焰就在她眼前,已經結成金丹,故而紅箋的“你們”,其實問的只是石清響。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大師伯、盧雁長都說這些年石清響一切順遂,過得簡直是春風得意,紅箋心中卻始終有絲陰雲揮之不去。必須要同石清響最親近的江焰親口確定,她才能稍稍放下心來。
江焰沒有當即回答,先是沉默了片刻,這沉默叫紅箋更是不安。
停了一停,她聽江焰道:“放心吧,他沒事。他一直知道你還活著。”
紅箋聞言心下稍安,可江焰這話卻似是話中有話,她向那小子望過去,見他挑了挑眉,接著道:“知道他為什麼將我叫來符圖宗嗎?當時他的眼睛突然看不見東西,一動用神識就頭疼得不行,這個樣子,身邊又沒有可以信任的人。”
紅箋大吃一驚:“怎麼會這樣?”
“按他的說法,是沒有解決體內道魔衝突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