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油布,連月光也滲不見來。
突然,一絲詭異的血紅色光芒亮起,映到不遠處少年的臉上,他的眉毛隨即皺起,像是夢見了什麼不好的夢。
……
昏暗的森林,冰涼的雨絲狂亂地飄落,打溼了齊子悅臉頰的垂髮,溼膩膩地像是毒蛇爬過無端讓人噁心。
齊子悅眯起眼睛,踉踉蹌蹌地走著,他已經在這裡走了很久。沒有見過任何人影。
突然,前方出現了一抹光亮,他的心中出現一抹欣喜。就在此時,他卻突然發現自己再也動不了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喧鬧和光亮靠近自己。
“……你逃不掉了!今天我必須取你的性命!”有人冷哼。
“……不可能,我還要回去……我不會讓你們傷害……”另一個人的聲音卻被揉碎在了涼腥的冷風中,零零碎碎地聽不清楚。
雖然看不清楚,但齊子悅仍然模糊地感覺到他們兩方交戰,一群人在追殺另外一個人。
許久之後,一柄劍無端出現,彷彿是從天而降的流星,帶著一往無前的態勢,剎那間已經到了被追殺那人的胸膛之上,那人悶哼一聲,似是察覺到局勢的不利,他咬牙就著那劍端往前推進,鋒利的長劍穿透了他的胸膛,血液和雨水混合流了一地。
持劍的人大吃一驚,“你!”
此時被追殺的人已經一直穿到了劍柄處,不顧胸口的鈍痛,一把抓住持劍之人的手,反手用力將他折斷。
“啊!”
那人一臉冷酷,任由血液流淌,撐著屠戮了剩餘的人,這才艱難地倒下。
“啪!”隨著那人倒下的聲音,齊子悅開始發抖,彷彿自己的心臟也隨著那個人的死去而被禁錮起來,被禁錮在一個斷絕的空間,不斷受到擠壓,讓他幾乎呼吸不了。
他的瞳孔沒有焦距,“不要……”
……
“不要!”齊子悅從睡夢中猛地驚醒,坐了起來。
好半晌,他才看清了周圍的擺設,這是……他的房間。
難道剛剛是在做夢嗎?齊子悅抹了把臉,這才發現自己的臉上盡是冷汗,將頭髮都打溼了。他吞了口口水,覺得難以置信。
若說剛剛是在夢境之中,那麼這個夢未免太過真實了一些,除了看不清那些人的臉,每一招每一式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因為身處靈力世界,夢在他們修真界也就有了不同的意義。一般來說修真者已經很少做夢,一旦做夢必定是不祥的徵兆,夢見喜事則相反,預見死亡則……成真。沒有任何規律可言,但古來今往太多例子讓人不得不信服。
可若是預見未來的話,這般慘烈的結局會是誰?是齊家村的人,還是他的朋友,亦或是他自己?
齊子悅深呼一口氣,甩甩頭,壓下心中的不安,決定不去管它。
冷靜下來才發現,他的身上也被汗水浸溼了,現在涼風吹來便涼膩膩的,齊子悅皺眉,他是有一點潔癖的。看了眼時間,已經凌晨四點了,齊子悅決定起來洗個澡。
齊子悅往浴缸裡放水,很快便放滿。他脫掉衣服,用腳尖試了試水溫便跨了進去。
當溫熱的水將他包圍,他喟嘆一聲,總算有了心安的感覺。
半個小時後,他起身穿上浴袍走出去。
開啟燈,擺放整潔的房間一目瞭然。突然,齊子悅將目光放在了從書包中滑落出來的一顆拳頭大的毛料廢石處。
這是他在老周那帶回來的,他在哪兒挑了三塊,只有這一塊切跨了。但是他覺得這塊毛料不應該這麼簡單,於是便把其中較小的一塊廢料給帶了回來。
他將廢料拿在手上,然後臉色一變。
和那天不一樣,那天是輸進靈力後會猶如石沉大海沒有反應,現在卻開始主動吸收齊子悅的靈力了。齊子悅不能修行,身體儲存的靈力都是強行留下的,本來數量就不多,不一會兒就被吸走了七七*八八,他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起來。
就在這時,像是感覺到齊子悅體內靈力告罄一般,這塊詭異的廢料又沉寂了下去。
齊子悅剛洗完澡,竟又是出了一頭冷汗。
齊子悅翻出一塊蘋果綠冰種翡翠補充靈力,驚奇地看著此時安靜的廢料。
靈力補充完畢,齊子悅動了動,拿來擦石的工具,準備解開這塊毛料一看究竟。他想了想,謹慎地皺起眉頭,從書包的深處拿出一個古老繁複的檀木盒子,盒子天然帶有奇香,淡淡地飄在空氣中,齊子悅聞了聞全身上下都放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