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們不給治病,難道還想打人?”婦人耍起皮來,撞向其中一位漢子,那漢子輕輕一躲,婦人直直的跌倒在地,頓時哭天搶地的嚷嚷起來,“不得了了,打人了,打人了呀”
眾目睽睽之下,也有人如此賴皮,藍瑾兒厭惡的擺了擺手,挑著眉道,“她既然想捱打,你們不妨成全她,賞她十個嘴巴,完了拖出去丟遠點——下一位。”
婦人見藍瑾兒不吃她這一套,恐真捱打,便在眾人的斥罵聲中落荒而逃。
“我,我也是來看病的。”又是一位婦人,穿著雖然破舊,卻很乾淨,“我,也是肚子疼。”
看起來有些膽怯,說話都有些不利索,藍瑾兒看著她暗黃的臉笑了笑,探了探脈象說,“你這是脾胃虛寒導致的慢性胃病,我給你開三劑藥,每劑藥開水煎煮一刻鐘,一日一劑,煎服三次,飯後服用。另外送你一包茴香籽,你家去後用乾淨的紗布縫成若干小包,每日拿一包煮白米稀飯,連服半月。”
婦人連連道謝,拿了藥方到櫃檯取藥。
藥櫃由興家興北興南負責,他們雖然不懂醫術。可在藍瑾兒的臨時培訓下,抓藥還是會的。何況一人抓藥,兩人核對,雖然速度慢了些,效率差了些,可出錯的機率還是甚小的。
幾十號人一日忙綠下來,接待了二十六名病患,四十二名換米者。送出去了二百二十斤大米,九十六劑草藥。而換回的草藥,那是比倒掉的雜草要少的多,估摸著價值,不會超過二兩銀子。不過,第一次嘛,那些鄉民在沒有任何醫學常識的情況下,能胡亂拔了這麼多能入藥的草藥來,已經是很難得了。相信,以後慢慢會好的。或許,說不定還有意外的收穫也不一定。
“小姐,你真的準備做這種賠本買賣?”二丫的活算是最輕鬆的,只是和大丫一起負責登記孤寡貧困婦孺的資料,“你確定要長期救濟這些人?”
二丫拿著厚厚的簿子問道。
“當然了,小姐我如今有的是錢,吃不完,用不完,當然要幫助需要幫助的人了。怎麼。你不願意?”藍瑾兒翻著後院被分開來晾曬的草藥道,“而且,這也不是白白幫忙,小姐我可不贊同不勞而獲——哪怕是老弱病殘。我只是在能所能及的狀況下給了窮人一個填飽肚子的機會。”
二丫聳聳眉,“長貧難濟,你這藥還不也是送出去的?”
藍瑾兒很開心的笑了笑,“我是想拿它們來劫富濟貧的,百草皆可入藥,你不要小看任何一種花草,能用的恰到好處,那就能有大用處,也可以賺到大錢。放心,你小姐我是有生財之道滴,絕對不會眾吃囊空。”
(第三中文 )
'128'一二九 弱女英姿
二丫當然不會擔心眾吃囊空,她不過是去衙門捱了幾十板子,藍瑾兒就賺了幾萬兩銀子。就算每日拿個二三十兩做善事,那也可以支撐幾十年。何況,不久後的某一天,藍瑾兒就會成為唐家的三媳婦,還用愁銀子麼?她可是特意打聽過了,這唐家兒媳的福利,那是比皇帝的女人還要豐厚。
她不過是小有感慨隨口問問罷了。
其實,藍瑾兒的此舉,她和大丫的心裡,說不出有多感動。雖然出生富貴人家,可家道中落後在貧困中掙扎過很長的一段時間,懂得社會底層人士的生活是多麼的艱難和無奈。若是能多幾個像藍瑾兒這樣肯給人機會用勞力換溫飽的善人,路邊就不會有餓死骨了。
醫館距瑾芳宅有十里餘,藍瑾兒之所以選擇西城郊,一來此處有幾個密佈的村莊,有官道。二來離新宅比較近。想著早些在這裡混熟,沒壞處。
唐家堡的弟子來往俱都騎馬,藍瑾兒和大丫二丫興字四人乘馬車。
城郊景色宜人。其實古代的江南,真的處處是風景,而且是充滿生活氣息的風景。正值盛夏,到處生機勃勃,欣欣向榮。
夕陽西下,晚霞漫天,還未褪幹陽光氣息的清風夾帶著泥土和青草的芬芳,徐徐吹拂,帶走了路人一天的疲憊。
看著馬隊悠閒的跑在乾淨的大道上,藍瑾兒突然技癢。好久好久沒騎過馬了!遂撩起簾子探出一顆頭去,朝著馬隊喊道,“兄弟們,誰有興致和我賽馬?”
眾人聽到她的喊聲,俱都放慢了速度。回首中都是驚愕的表情。誰都知道藍姑娘是文弱女子一枚,病怏怏的身子才見恢復。就連花拳繡腿的功夫都不曾練過,誰敢和她賽馬?
“比快還是比慢?”唐山山勒住韁繩,嬉笑著問道。他們俱都和藍瑾兒混熟了,知道她沒一點架子,還很喜歡和他們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