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容笑著搖了搖頭,實在看不下去!就開始動手為他整理了起來,她用了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才把屋內各物一樣樣地放置整潔!
幾件髒衣服,她早想動手給他洗出來,可是又怕這時他忽然回來,撞見了不大好意思!
心裡正在舉棋不定的當兒,可就聽見了遠處傳來一陣子得得蹄聲。
沈雁容隔著窗戶向外看了一眼,頓時一驚,原來那長髮漢子騎著黃驃馬,已來到舍前,離著這房子,頂多不過三四丈遠近!
這時候她如果出去,勢必會被他發現,自從昨天以後,她實在是怕了他,還是不要被他撞見的好!
這房子角落裡,堆放著一人多高的乾柴堆。
沈雁容急切間實在找不到什麼好的藏身之處,當時就縱入柴堆之後,還算好,柴堆後面的空隙,正好容得她這個人!
她身子方自躲好,黃驃馬已經來到門前。
接著是那漢子下馬的沉重腳步聲。
沈雁容由柴縫裡偷偷外看,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頓時嚇得她魂飛魄散,差一點兒叫出了聲音!
原來那漢子一頭長髮緊緊紮在腦後,蒼白的面頰上益顯得沒有血色,一口明晃晃的雪花刀,在一進門的當兒,先已紮在了門板上,四下地悠晃著——
他左手上,提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人頭像是剛剛被砍落下來的,鮮紅的血不停地在滴著,長髮漢子在門口,把人頭高高地提起來,在眼前看了看,然後丟在雪地裡,遂即向房中步入。
在他蹣跚著步入進來時,沈雁容才發覺到他的一隻右腿上浸滿了鮮血,像是受傷了。
他不時地吸上一口氣,像是很痛的樣子!
沈雁容已被眼前這番情景嚇呆了,正在柴堆後呆若木雞,連大氣也不敢喘!
長髮漢子這裡坐在木床上,高高地抬起一隻腿來,沈雁容才發覺到他那隻腿上,有一道顯明的刀創傷痕,約有四五寸長短,寸許深厚,傷勢當然不輕,鮮紅的血把一條腿都染紅了。
他匆匆由枕內取出一個木匣,找到了一些刀傷藥,胡亂地捺上一把;然後想找一件衣服撕開了裹傷,目光轉處,才覺出了不對!
經過整理之後的房內,當然不同於昔日的凌亂!
長髮人炯炯的目光裡充滿著疑惑,竟然顧不得腿上的傷,霍地站起來。
四下裡到處看了一眼,他臉上越加的奇怪!
忽然他的眸子註定在柴堆上,沈雁容大吃一驚。
長髮人的臉上頃刻間,帶出了一絲慘笑——
他眼睛注視著柴堆,緩緩坐下來,道:“又是你——誰叫你來的?”
沈雁容還想再裝下去,她止息在柴堆之後一聲不哼。
長髮漢子一聲冷笑,右掌隔空向外一推,只聽得“嘩啦啦”一陣大響,柴堆垮了一地。
正在柴堆之後的沈雁容驚叫了一聲,慌忙躍出,她躍出的身子正好落在長髮漢子眼前,二人四目相向,沈雁容神色一呆,登時愣在了當場。
“我一猜就是你——”
長髮漢子眼睛裡閃閃有光逼視著她,厲聲道:“說!你來幹什麼?”
沈雁容強自鎮定著,作出一個不在乎的姿態。
長髮漢子怒吼道:“說!”
“沒有什麼好說的!”
沈雁容眼睛瞟著他,道:“我只不過是隨便走走,看見了你這個房子就進來了,發現東西亂七八糟,就動手整理了一下——
長髮漢子臉上浮起了一絲激動,掩忍著未曾發作。
沈雁容膽子略微放大了一點兒,向前走了一步,蹲下來道:“你傷勢看來不輕,這樣是不行的!”
說時一隻手已經按在了他傷處,長髮人身子退縮了一下,長眉一挑,道:“放手!”
沈雁容抬起臉來,淺淺一笑道:“伸手不打笑臉人,你總不能不講理吧!我是一片好心呀!”
長髮人鼻子裡哼了一聲,那雙蘊含著奇光的眸子,在她身上轉了轉,一副掩忍不發,欲言又止的神態!
沈雁容輕嘆一聲,憐惜地搖搖頭,遂即由身上取出了一個白脂玉瓶,瞧了瞧他的傷——
她皺了一下眉,道:“你的傷不輕,看來像是被劍砍的,你稍微等一下——”
說完她站起來,遂即步出,立刻又走回來,手上捧著滿捧白雪。
她把白雪整個堆在他腿上受傷之處,上下用力地洗擦著,頓時間化為一汪血水,淌了一地,長髮漢子那